十兩?雲清驚訝道,心想,這是什麼買賣,我就值十兩?
那女人見雲清這副表情,就耐心的跟她說,現在世道不太平了,能有十兩,就算富戶了。儼然在安慰雲清一般。
小姑娘一聽,倒來了興趣,指著旁邊的白衣公子問道:“那他能值幾兩?”
女人尋聲望去,將白衣公子上上下下打量個遍。如果不是情況受限,恐怕她真會跑過去再數數人家有幾顆牙齒。末了,她伸出一隻手掌。
“五兩?我哥就值五兩。”小姑娘驚訝的站了起來,大眼睛瞪得溜圓。白衣公子見了,無奈的將她往回拉了拉,按到了椅子上坐下。
“五兩就不錯了。”說著,女人又瞥了一眼旁邊正怒視著她的張營,擺出一副輕蔑的表情,道:“像這樣沒啥特點的粗野漢子,頂多,能賣到一兩。”說著,還不忘撇撇嘴。
一聽此話,再配合著她那副表情,旁邊的張營臉色越發的五顏六色起來,小姑娘見了,禁不住“撲哧”一聲樂了出來。
雲清無奈的搖搖頭,就正聲道:“好了,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你究竟要把人賣往何處。”
女人見她已然嚴肅起來,便不再打趣。說來也算乖巧,只要雲清問她,問什麼便答什麼,只一會兒功夫,就把這整個事情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原來,此地以南三十里外,有個叫做“焦”的國家,因為北齊南境邊陲小國眾多,而名字又各異,所以,大家為了方便,統統在這些小國的名稱前加一“南”字,也顯齊整,此國便被稱為“南焦”。
說起南焦,就不得不說一下它的三大怪:若想入仕,必先斬斷子孫根,當起太監來,此一怪;皇帝不喜美人,單單寵起嬌豬來,此二怪;后妃大他二十歲,把他當做兒子來寵愛,此乃三怪。
而這店裡的女人要把過往客人賣向何處,便與這三怪有直接的關聯。
南焦的國君,姓劉名長,十六歲繼位。因他的父輩便風流侈靡,殘忍暴戾,所以,他年少稱帝后,與他的先人相比,簡直是有過之而不及。
因為從小就疏於管教,顯有讀書,所以,他幾本朝政不通,而且一直與宦官廝混,所以,竟信了那太監的話,說什麼大臣不能有家室,否則會對皇上有二心,於是,朝中凡是生理正常的男性,統統被革去了官職,要想做官,先得去了勢再說。
被一群心理和生理都畸形的人成天圍繞著,他也漸漸的越發不正常起來。
本來**佳麗三千,什麼樣的美人沒有,可他卻偏偏別出心裁的弄了個異域女子進來,供他消遣。那女子漢話不通,而且渾身圓滾滾的,又黑又胖,發光發亮。他卻說摸著柔軟似錦,夜擁而眠,如火爐一般溫熱,冬天摟著都不用蓋被了。如此寵愛,便天天帶在身邊,還給賜了個“嬌豬”的“美名”。
嬌豬也不知是從何方國度而來,禮義廉恥全然不知,專喜觀看別人當眾行淫。劉長本性也屬**,兩人一拍即合,便到處蒐羅壯男美女,置入宮中,一起“表演”給他們看。
而這黑店的老闆娘,便是為了換得些錢財,就做起了這供應“貨源”的買賣。
一般情況下,確實如她所言,提供一名男性,一般只能賺得一兩銀子,而云清之所以能值十兩,便是與上面的這第三怪有關。
劉長的皇宮裡,不僅伺有嬌豬,而且還住有一個叫做“屠鬍子”的半老徐娘。那屠鬍子據說精通仙術,能傳達上天的旨意。其實最關鍵的,是她精通那房中之術,往往能讓劉長酣暢淋漓,一夜銷魂。還口口聲聲的說,如此行為,是將劉長將當做兒子來“疼愛”的。
這劉長得了甜頭,也自然是非常的“孝敬”這位徐娘,聽信了她的“仙術”,說要是想更好的為自己服務,先得從別的男子身上採精取陽才行,於是,劉長便從那些供奉的男子中,挑選一些面貌至美的,送到她的身旁,供她“修行”。
想來,黑店的老闆娘就是看上了雲清的面貌秀美,想著往屠鬍子那裡送了。
聽了半晌,眾人無不咂舌,心想,如此國度,也真是天下奇聞了。
而云清的心裡,卻已然在計劃著另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為何一接到太子的命令,就如此疲於趕路的原因。
如果單單是因為慕容啟帶兵不力,憑他太子的行軍陣容,只能說是暫時無法平復戰亂,而又絕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雲清也自然不會單單因為他就如此急於前往。
重要的原因,正是這個“南焦”。這個國家,早在以前,其實雲清是有所耳聞的,因為她畢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