縷縷罡風,撕空激嘯,形成道道肉眼可見的犄角旋風。縱橫交錯間,竟是不亞於任何刀兵,頓時清空方圓十丈之地。
鮮血如瀑,碎肉如雨,不過,在那凜冽的罡風下,卻被攪為粉碎,不見分毫。
黑袍男子手捏指訣,默唸有詞,大喝著旋身衝起。疾馳之身,難辨身影,須臾間,竟已然出現在十數丈的高空。
“吼!”一聲驚天怒吼,使得群獸攻勢都為之一頓。
黑袍男子腳下藍龍,在這剎那之間,竟是增大數倍不止。化為數十丈大小,亙橫半空,張牙舞爪間,王者威勢盡顯無疑,咆哮如雷,盤旋怒舞,已然將那黑袍男子籠罩在中心。
長尾掃處,罡風如巨浪狂濤,瞬間將圍在最前的數十隻飛禽,拍的四分五裂。如雨鮮血混合著分散的血肉,利劍似的向獸群回射而去。
“呱嗚——呱嗚!”獸群如沸,群禽不前,在藍龍這天生王者的鐵血威勢下,戰戰兢兢,埋首垂頭,再也不敢上前寸許。
目睹此景,流韻謹大為愕然。身子一晃,就連‘巫真巨兕’的音調,也微微失調,霎時驚駭異常,想不到這神秘男子,不但神通驚人,就連坐下的藍龍也不是凡物。
流韻謹劍眉一凝,思岑道:‘難道他是龍族敖家之人?不過怎麼沒絲毫妖氣啊?怎的就連那坐下藍龍,也使用的好像是人族功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流韻謹眉頭緊鎖,篤自不定。
流韻謹素來桀驁,越是遇見強敵,越是想把別人踩在腳下,就像句斐禹一樣。每次只有這樣,才能滿足她那變態的好勝心。
當下凝神聚氣,目光如劍,在黑袍男子身上來回掃視。驀地,臉上猙獰一顯即逝,鼓吹號角。
剎那間,角兕聲轟然驟變,一改剛剛聲調,如狂風掃林,驚濤拍岸,洶洶急促中,低沉激越如雲,竟是直達方圓十里之地。
群禽被那音調所激,驀地雙眼猩紅,咆哮如狂。
竟絲毫不顧妖族的血脈壓制,四面湧動急衝,向那藍龍尖嘯而去。
黑袍男子身處藍龍盤腰之中,定身傲立,直如老僧入定,對那群禽驟變充耳不聞。宛如屹立於驚濤駭浪中的礁石。
流韻謹音調一變,這萬千兇禽的陣型,竟也瞬間轉變。縱橫交錯間,整齊劃一,竟是按照各自族類,整整齊齊的區分開來。
倘若由地上仰視,影影可窺得其中奧秘,與訓練有素的鐵血雄兵,在號角戰鼓的,指揮下衝鋒陷陣,一般無二!
目睹這群禽的驚天大變,若冰諾又是驚奇,又是欽佩,感嘆道:“這流韻謹,果然非常人!自身實力尚且不論,就單憑這一手御獸絕技,也足以傲視中州。”
目光微轉,掃到那魏然不動的黑袍男子,一陣驚疑。心中急思到:“他這是做什麼?不會是嚇傻了吧!哎要不是為了救我,他又怎會落得,如此進退兩難的地步!只可惜瞧不見他樣子,就連日後,想要報答也無能為力”
驀地,心中又是一緊“他既然敢接下這道樑子,想必對流韻謹的實力,也會有個大概的瞭解。不可能如此的唐突難道真是單純的拔刀相助?不對,絕不會這麼簡單”
回神間,急急一撇,只見藍龍盤旋怒吼,不可一世。四周群禽,潮水似的湧來,又似大浪般的翻騰倒卷,然後在跌落於地。短短數息,便有數十兇獸,命喪當場。
若冰諾一見黑袍男子的坐騎,都如此兇猛,心中頓時震撼驚喜,驚異連連,狂喜思道:“說不定,他還真的可以,把我從流韻謹的手中搶走!”
流韻謹目睹損失慘重的群禽,如是未聞,眼中冷芒一閃即逝,繼續螓首低吹。彷彿並沒有把這一切放在眼中。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若冰諾當然不會,放過任何一絲可能逃脫的機會,杏眼一瞪,對著流韻謹喝道:“這就是這樣當妖族王子的?自己龜縮一旁,眼睜睜的看著同袍,被別人屠殺?”
“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做太子!無勸你還是早點滾回朝陽穀吧!”
“說話啊!怎麼不說話?被我說中了是不是,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很羞愧,感覺自己,在無顏面回去。”
“”
群禽雖受著流韻謹的控制,但作為獸類的本能,卻並沒有消失。在藍龍的殘忍屠殺,和流韻謹的緊緊相逼之中,進退維谷。
群禽瞬時一亂,蠢蠢亂動,騷動不已。當數前排的兇禽,反應最為強烈,紛紛昂首頓翅,停於藍龍十丈之外。
後方奔湧而來的兇禽,突遭此變,如何還能收勢的住?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