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石,像極了巨獸的骨頭,頭骨之上,坐著幾個人。
一個騎著葫蘆,是個青衣長鬚老道;一個立在劍上,像青年也像中年,白衣如雪面似寒冰;一個就地盤坐數著佛珠,面帶慈悲光頭閃閃發亮;一個背靠紫金錘,紅面短鬚一身醬紫八卦袍霸氣十足;一個結雲盤坐煮茶,紅髮金瞳華服如火,卻意外的給人溫潤感覺。
“來了。”
四人齊齊抬頭望向天際,唯有紅衣人依舊徑自煮茶。
兩道紅影越空而至,一前一後落到眾人跟前。
後來者朝眾人點點頭,直接消散。
眾人打量著來人,是個不滿二十歲的少女,眉目姣好,神采飛揚,一身紅衣似火,倒跟妖皇有幾分相似,正手持一根翎羽,笑意盈盈,眼波流轉,目光在眾人身上顧盼流連。
看不透。
不但看不透,神識繞過對方時,隱隱還有著被壓制的感覺。
她體內是什麼力量?不是靈力,也不是仙力,是比仙力更高層次的力量。
站立在七聖神州最頂尖位置的幾位宗主皆是一震,齊齊看向仙宗宗主飄渺真人,發現對方搖搖頭,眼中也有著疑惑與震驚。
飄渺真人是合道初期的高手,已經領悟了數種天地法則,竟然連他都看不透,來人究竟是身懷仙器還是實力超過了合道期?
“妖皇,這位小道友便是你說的幫手?”飄渺真人撫須,詢問專心煮茶的妖皇。
“正是。”妖皇拎著茶壺,將熱水注入玉杯,然後目光環視一圈,給凌芸介紹:“仙宗宗主,劍宗宗主,符宗宗主,佛宗宗主。”
凌芸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師父真是,裝不熟也別這麼言簡意賅啊,好歹說說幾位的稱號跟名字,不然叫一聲宗主,四個人應,很讓人苦惱哎。
“雲籙派凌青芸,見過幾位前輩。”
凌芸拱了拱手,朝幾人行了個禮,算是打招呼,然後一屁股坐在妖凰對面,不客氣倒對方的茶喝,笑得十分諂媚:“妖皇陛下好手藝,真香。”
不能認師父,嚐嚐師父的茶也好。
雲籙派,凌青芸,不就是疑似仙人的雲籙掌門?
眾人想起前陣子白日星現的異象,再想起自家弟子傳來的訊息,雲籙派佈下引星力下凡的大陣,困住了符宗數千高手,包括三名煉虛強者。
今日一見,疑似兩字可以去掉,十年前長虹貫日、謫仙臨世的疑案可以確認了。
“你就是雲籙掌門?”天雷門主率先開口問。
凌芸嗅了口茶香,眯眼睛搖頭晃腦:“是啊是啊,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雷天宗主。”
“老夫可當不起你這聲宗主。”天雷門主語氣不善。
“怎麼當不起,我們雲籙派可是符宗第三流……”凌芸想要氣的天雷門主爆血管,但被妖皇一瞪,扁了扁嘴,沒好氣道:“雷天宗主請放心,聖山的高手都還活得好好的,每晚受星力淬鍊靈力,等魔潮爆發,保證能上陣殺敵。”
“有勞凌掌門調教了。”天雷門主臉色發紫,不過他本來就是紅臉,紫了也不太明顯。
“不勞不勞,順手而已。”凌芸揮了揮手,跟揮蒼蠅般隨意。
天雷門主明明懷疑凌芸的身份,知道雲籙派的厲害,只是身為宗主的傲氣無法放下,總忍不住想要給凌芸點厲害瞧瞧,但到底是吃一蟄長一智,理智尚存,沒有衝動的動手。
“凌掌門,劣徒勞你指點,承光感激不盡。”一直遺世獨立,就好像座冰山的劍宗宗主下了飛劍,主動給凌芸行了個禮。
劍仙承光,劍宗宗主兼九劍門門主,賀雲的師父。
抱劍而生的賀雲,在劍宗的地位是獨特的。因為根據古老秘典所言,這種懷抱仙器而生的人,只要不夭折,百年內必可成仙。而賀雲也沒讓人失望,十二歲便領悟了劍意,修行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只要有足夠的靈氣,就能無限晉升。如今才煉神期,已經是承光未免他基礎不穩,讓他刻意壓制的緣故。
劍仙承光跟賀雲很像,不是外貌,而是氣質,這種人很純粹,讓人難以接近但也不會討厭。
“承光宗主客氣了,賀雲如今也是我雲籙派的執劍長老,都是自己人,說謝什麼的太見外。”跟剛才和天雷門主說話相比,凌芸現在要禮貌多了。
“執劍長老?”劍仙承光顯然還沒收到這個訊息。
凌芸在心裡吐吐舌頭:“賀雲沒告訴你?我答應幫他解封鴻蒙劍,他在我雲籙派做一百年的執劍長老。”
劍仙承光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