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之物,形狀像把錘子,擺出一個力拼到底的架勢。
乾瘦男子好奇打量了片刻,拈著幾根稀疏的鬍鬚,點了點頭,恍然道:“九牧仙域的萬萬裡之內,沒人敢輕易靠近半步。你二人既非來自界外仙域,想必便是隱世避居的遠古遺族,呵呵……”他冷笑了聲,左手抬起示意了下。隨其而來的六位金仙高手一言不發,各自離地數丈緩緩往前逼去,只將圍困收攏禁錮,直至最後再給予無情的扼殺!
方成子與舒凌子,皆頂盔戴甲,護鏡銜環,從上至下籠罩在一層法力的光芒之中,便是臉上的神情也看不分明。而當對方的話語傳來,他二人還是愣怔了下,禁不住攥緊了手中的金錘。只不過,重圍之下想要脫身而去,一個字,難!
恰於此時,令人窒息的星空之中,突然吹過了一陣清風。那風,莫名而來,前後左右盤旋,轉瞬間圍繞著殘石所在數里方圓轉了一圈……
“誰……”
乾瘦男子驀然一驚,回首四顧。
不見人影,才將察覺到的風也沒了動靜。而一道隱隱約約的禁制,卻在不知不覺間飄蕩在星空之中。更有莫測的殺機瀰漫而來,令人不寒而慄。
乾瘦男子暗感不妙,急忙厲聲喝道:“事不宜遲,速速將那兩人生擒活捉,莫要毀了鎧甲……”而他話才出口,數千丈之外突然有人說道:“林某人也看中了盔甲,又該如何……”
人聲未落,林一慢慢現出了身形。
在場者循聲看去,皆錯愕不已。那是一個年輕的灰袍男子,身軀頎長,亂髮披肩,頭髻上隨意插著一根龍首簪子。一雙斜挑的濃眉之下,眸似星閃;淡金如玉的雙頰硬朗分明,微翹的嘴角似笑非笑。其睥睨之間,淡遠且又莫測的威勢渾若天成!
乾瘦男子瞪圓了雙眼,失聲道:“你……你是誰?”
林一緩緩凌空往前,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那兩個罩在盔甲內的師兄弟,漫不經心地說道:“林某人就是林某人,不是誰……”他眼光斜睨,衝著那乾瘦男子又問:“爾等是否來自九牧……”
乾瘦男子看不出林一的修為,更猜不透林一的來歷。而當對方提起了九牧,他頓時膽氣一壯,不以為然地叱道:“你既然知曉,又何須多問。我等在此行事,外人迴避……”
林一在數百丈外悠悠停下。前方的不遠處,便是那六位金仙高手的圍困陣勢。他恍如未見,自顧說道:“聖女之外,倒不曾聽說過其他的高人。你要想活命,不妨將九牧的詳情給我如實講來!”他神態隨意,話語從容,不像是在告誡,反倒似在敘說一件不相干且又極為簡單的尋常事。
“呵呵……”
乾瘦男子忽而冷笑了一聲,兩眼中兇光一閃,尚未分說,暗中突然抬手一指。與其瞬間,臨近林一的兩道人影驟然而動。
那是兩個金仙修為的中年男子,皆眼光呆滯,神情生冷,所祭出的劍芒卻極為凌厲並勢不可擋。雙方相距百丈遠,咫尺之隔。乾瘦的男子瞅準時機猝然發難,勢在一擊必殺。
向成子與舒凌子皆神色凝重,緊緊盯著場邊的動靜。
不過眨眼的工夫,兩道強大的攻勢一左一右到了身前。林一依然駐足原處,不躲也不閃,口中卻是輕叱道:“哼!屍骸傀儡,焉敢放肆……”
便在強勁的殺機將將觸及身前的三丈開外,林一猛然揮臂伸展雙袖。襲來的凌厲劍芒倏然一分,繼而凌空倒卷,竟是奔著各自的主人逆襲而去。而他並非就此作罷,抬手疾點。兩道水缸粗細的雷火破空而降,緊接著便是兩聲震耳的轟鳴——
“轟、轟——”
電閃雷鳴剎那,一方暗空耀如白晝。那兩人不及閃避,身形崩潰,瞬即在天煞雷火中化成了灰燼。
見狀,乾瘦男子目瞪口呆。
那兩位雖說少了幾分靈動之氣,卻是真正的金仙高手。而抬手揮袖之間,已被雙雙滅殺殆盡。豈非是說,那年輕人是位仙君修為的前輩……
乾瘦男子心頭一激靈,再顧不得什麼神石、鎧甲,抬手摸出一個玉簡順勢捏碎,隨即又大驚失色。四周隱現的禁制在微微閃動,竟然使得傳訊的玉簡沒了用處。其不敢多想,急忙祭出幾道法訣。餘下的金仙傀儡身形一動,兩個前衝,兩個斷後,只為護他逃得性命。
林一微微皺眉,隨手又是兩記響雷。自從吸納了雷珠之後,再有天煞雷火相助,所祭出的雷法堪比天劫之威,滅殺幾個金仙的傀儡可謂輕而易舉。倘若由魔尊施法,會將更為的驚人。而此前預先佈下了一層環繞的禁制,自然是另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