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未得少宗主之命,不得擅自行事,更不得洩露半點的風聲!”老者斥責了一句後,不理幾個晚輩的求饒,而是轉首望向林一逃去的方向,繼而踏起劍虹,沖天而去。
……
尚未辨明置身所在,林一便不顧一切地往前飛奔。
見到那幾個黑衣修士時,林一暗生惕心,便將神識鋪展開去。隱約見有一築基中期的黑衣修士御劍飛來,心知不妙,他不敢逗留。
為此,林一深感無奈。在練氣期的修士中,他不懼任何人。可面對御劍騰空的築基修士,還是心存忌憚。眼下在完天境內,土遁術無用,少了逃命的一大倚恃,稍有不對,還是趁早跑路為好。何況,這夥黑衣人、或者說黑山宗的修士,總使人心生不安。
跑出二三十里,不待林一鬆口氣,卻是眉頭一皺,便欲祭出四象旗自保,為時已晚。一道劍虹倏然飛至頭頂,現出那個黑衣老者的身影。
這麼快便追來了!無冤無仇,何苦這麼咄咄逼人呢!林一暗惱之下,只得繼續往前狂奔。
“小子,給老夫站住!”老者當空厲喝,手指一點,一道劍光迅若閃電,直奔林一後背而去。
林一頭也不回,隨手扔出一片玉蛇符,只聽得‘奪’的一聲大響,玉蛇橫空相阻,轉瞬被擊成了碎屑,而飛劍的來襲之勢隨之一緩。他根本不顧身後的情形,化作一道灰色的人影,往前疾奔。
“哼!我看你往哪裡逃!”黑衣老者腳踏飛劍,去若奔虹,只是喘息間便已飛至林一的正前方。
去路被阻,林一忙止住身形,怒道:“這位前輩,你我素不相識,為何要恃強相欺?”
老者踏劍凌空,另一把飛劍在身邊盤旋。他面無表情地打量著林一,冷哼了一聲,斥道:“你一個練氣七層的小輩,竟敢對我黑山宗妄加非議,還能從四人的圍堵中安然脫身,分明是心懷叵測之徒!哼!若想活命,速速稟明來歷!”
這黑衣老者殺意甚濃,來意不言而喻。林一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出聲說道:“許你門下弟子欲圖不軌,便不容我逃脫?這位前輩不辨究竟,便追來要打要殺,敢問,這還有天理嗎!”
老者眼睛一瞪,盛氣凌人地喝道:“一個小輩也敢妄言天理!何為天理?天之所生本性,便為天理!今日老夫殺你,正是順之以天理,應之以自然。”
林一的嘴角冷冷翹起,那一直躬著的背慢慢直起來。他冷笑了一聲,反詰道:“恃強凌弱,竟也可自詡為天理所在,簡直是一派謬論!若是改日我的修為強過你時,便可理所當然地將你斬殺嘍?”
見地面上的人毫無畏懼之色,反而出言頂撞起來,老者的臉色一沉,語氣陰森地說道:“小子,你既然不願表明身份,定是心懷叵測之人。哼!別怪老夫手下無情!”說著,其飛劍‘嗡’的一聲,便直奔林一而去。
見這個老者如此的霸道且蠻不講理,無奈之下,林一揚手丟擲一片玉符,白芒一閃,化作一條丈許的玉蛇,阻住飛劍來襲之勢。他手一抄,赤炎劍曳起一道火練,便衝著對方劈去。
玉蛇難敵飛劍勢猛,“喀喇——”一聲爆響,變作了玉屑。林一揚手一甩,又是兩片玉蛇符脫手而去。兩條玉蛇首尾交接,將來襲的飛劍緊緊裹住,任憑那老者手訣催動,一時也是難以掙脫。
老者略感詫異之時,卻見一道赤炎火練到了跟前。此時的他尚懸在半空中,見狀,腳下劍光一閃,身形陡然拔起。
林一手指一點,火練豁然化作一條赤炎火龍,衝著老者追逐而去。
“哼!雕蟲小技,也敢賣弄!”
老者揚聲斥了一句,信手一彈,一道螢藍的火焰自指尖激射而出,迎頭撞上了來襲的赤炎劍。
那初始小如燈火的螢藍火焰,剎那變作一片火雨,霎時間便將赤炎劍吞沒。
林一的臉色一變,不待掐動手訣,那曾無往而不利的赤炎劍,竟是連同一縷神識,在藍色的火雨中漸漸消融。猙獰的赤炎火龍亦如失了魂魄一般,轉眼化作一道青煙逝去。
不及惋惜赤炎劍,識海中便傳來針刺般的不適。這不等同於神識分離,而是強行將一縷與心魂牽連的神識,生生滅殺了。心懍之下的林一,抬手招出了身上那把靈器飛劍,連連後退了幾步,左右張望起來。
須臾間,赤炎劍已不復存在,那螢藍的火雨復又化作燈火般的火焰,隱入老者體內不見。將融為一團的劍胚抬手收了起來,看著有些失措的練氣小輩,他不無賣弄地說道:“築基成,真火生!三昧真火可燒融一切法器。而唯有築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