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默然無語,慢慢轉過身去,卻見無數道目光望向自己。
孟山、木青兒、季湯與俞子先,那目光中不言而喻的神情,即便是在夜『色』中,林一也看得清清楚楚。
這一刻,林一的腳步突然變得沉重了起來。你們是在埋怨我不出手?唉!他輕嘆了一聲,雙眉緊鎖。
“師叔?”元青與元風,還有石堅等人,也在注視著他。林一輕輕搖搖頭,並不作聲,只是示意他們後退。
“老頭,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場中響起宿馬囂張的聲音。
“道友不必出言相譏。戰則戰矣,死則死矣!”江長老沉聲答道,他手訣祭出,飛劍化作一道流光,便向宿馬飛去。後者冷笑一聲,手指一點,一道劍芒閃現。
“當——!”的一聲鳴響,江長老的飛劍被磕飛了出去,而宿馬的飛劍得勢不饒人,嗡鳴著便刺了過去。
江長老臨危不『亂』,揚手抓出一張鼎符拍在身上,全身頓時被一隻金『色』的大鼎包裹起來。他手指一招,飛劍光芒暴閃,緊追不捨,飛向宿馬。
“轟——!”
宿馬的飛劍擊中江長老,金『色』大鼎轟然而碎。巨大的衝撞之力,震得江長老連連後退,他百忙之中,又抓出了幾張鼎符拍在身上。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金鼎禁不住飛劍的鋒利,層層碎裂。
危急關頭,江長老猛地噴出一口『精』血,手指一劃,一半注入了鼎符中,另一半隨著手訣引動,加持到了他的飛劍之中。
江長老身上金『色』大盛,而飛向宿馬的劍芒也是愈發的耀目。雙手急速舞動,打出一串印訣,其大喝一聲:“疾——!”只見那半空中的飛劍猶如通靈一般,‘嗡’的一聲,帶著犀利無比的氣勢而去。
見狀,宿馬心頭一驚,只是嘴邊的冷笑依舊。他手臂揚起,一隻赤紅『色』的骨盾霍然飛出。
“奪——!”的一聲悶響,振聾發聵!圍觀者只覺得頭腦轟鳴,陣陣的眩暈襲來,使人腳下發軟。宿馬的骨盾正好迎上飛劍,那飛劍竭力向下刺去,卻始終難以奏功,只能徒勞的顫抖著。
如同飛劍的無力一般,不遠處的江長老亦是心中黯然。自己全力一擊之下,還是難動對方分毫!無論是法器的對拼,還是修為的比拼,他都難佔上風。
宿馬抵住來襲的飛劍後,心下大定,雙目殺意閃現,手一指,他的飛劍擊碎對方的護身鼎符後,猛然跳起,在空中盤旋了一圈後,呼嘯而下。其仍未住手,手訣祭出之時,一道符紙已悄無聲息的沒入了夜『色』中,直奔江長老而去。
江長老不敢怠慢,三四層鼎符隨即護住了全身。
“轟——!”
又是一聲震響,金『色』的鼎符難敵對方飛劍的鋒利,被轟成了碎片。江長老腳下難以站穩,一團火球驀然出現在眼前,他『欲』施展身形閃避,已然來不及了。
一聲驚呼乍起,卻又戛然而止。只見火球瞬間吞沒了江長老,喘息的工夫,便將其燒為了灰燼。
“哈哈——!”
大笑了一聲,隨手抓過江長老的飛劍與乾坤袋,宿馬暗自得意。這老頭修為不高,卻不好對付,偷襲之下,還是將其殺了。
藉著得勝之威,宿馬的飛劍並未收起,而是懸在半空,殺氣凌人。
除了林一之外,天龍派這邊的所有人,皆被江長老的身隕,震驚當場!
雖知江長老此舉凶多吉少,而眼睜睜的看著『門』中的長輩,為了弟子的苟活,捨生取義,還是令人難以接受和不敢相信。一個被眾人視作神明一般的存在,一個德高望重的長者,就這麼隨風而去,沒留下半點痕跡。
“師叔!”
“師叔祖!”
“太上長老!”
天龍派自孟山以下,雙膝叩地,伏地痛哭!便是元青兄弟與滄海幫的弟子,也都跪下,拜送這位令人尊敬的長者。
惟有林一面沉似水,默然獨立。此時,有一分惶恐從他眼中閃過,又融為濃濃的哀意,於這悽『迷』的夜『色』中,久久不去!
看著跪了一地的凡人,唏噓聲令人厭煩。宿馬瞪起了眼睛,厲聲大罵道:“爾等休要聒噪,老頭不自量力,著實該死。那兩個小子也別躲了,受死吧!”
老頭修為不高,卻要靠偷襲才將其殺了,宿馬得意過後,興致索然。見身後兩個師弟也是一臉的琢磨不透,他不由得惱火起來,將答應了江長老的話忘的乾淨。
天龍派眾人正自悲傷之際,卻見一道劍芒直奔季湯與俞子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