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了,說話還賣關子!血是哪裡來的?”
“是有人拿刀割斷了他的喉嚨,濺到我身上的……那場面可嚇人了,我想起來就毛骨悚然!”
“你不是說人是你殺的?怎麼突然又跑出個人來?”“我怎麼知道?那人把人殺了就跑。偏偏我沒他跑得快,就被人看見,說是我殺的了!”
初七捂著頭,想自己為何會結交這麼一個無賴,直髮起了愁。曹銘昭見了這摸樣便有些慌,忙道:“你若不信,我可對佛祖發誓。我可是篤信佛祖的。如果我說了半句謊話,讓我死後下十八曾地獄!”初七嘆了口氣,道:“憑你至今做過的事,無論你發不發誓都會下十八層地獄。不過,我信你沒殺宋明。你的確做不了用刀割人家喉嚨這種事。但凡你是清白之身,就一定會有轉機。”
曹銘昭欣喜道:“初七,你真夠意思!我也只得你一個人了。”初七可不想聽曹銘昭任何恭維的話,一心思量如何才能解決此事。除了孟清,她再想不到有誰能應付這種人命案子。曹銘昭一直以來攀附她,不就是因為背後有個孟清?她知道自己最後的出路還是隻有那麼一條……孟清此時正為一堆胡人進駐長安地下勢力而有些許的心煩。這些從方北西北來的雜胡未受過教化,凡事以拳腳蠻力打拼天下。若不比他們更狠更強,被倒打一把是遲早的事。正思量對策之時,夜華前來稟報宋明的死訊,不禁令他微微吃驚。夜華道:“據說兇手是跟那女孩來往頻繁的和尚,名叫曹銘昭。他現今正在潛逃。官府很快會出榜文通緝,宋明的手下也不會放過他。事態可能有些複雜。”孟清聽了,不以為意,只道:“若心兒來求此事,你答應便是。”夜華自然料到會是這個答案,馬上道:“郎君,這可不是小事。宋明一死,您要是包庇兇犯,正好給那些胡人抓住把柄。”“我正愁沒有法子治一治這些人。如今得了這個機會便順手推舟,以絕後患吧。”
不久以後,曹銘昭犯案一事很漸漸傳遍了整個長安。凡是聽見他名號的,皆知道他是被宋明買進府裡過,後來又做了和尚的。茶餘飯後,他倒成了最好的談資。除了要他償命的便是看他笑話的。能窩囊至此,曹銘昭仍舊憋悶著不出現,也快算名留青史了。初七知道不能放任曹銘昭方躲西藏,只有儘快想辦法尋求幫助。她知道自己若是惹上了這件事會牽連到家人,所以總也行事低調謹慎。原本最好的辦法便是尋求孟清相助,可就在初七還沒來得及找尋孟清之時,另一個人卻已出現了。那一日,初七正偷偷攜了食盒給躲在牛棚的曹銘昭送吃的。這幾日,他被人到處追殺,最後竟只好在牛棚中靠著初七接濟度日。初七每日將家中剩菜悄悄捎給曹銘昭,見他在臭氣熏天的牛棚仍能吃得津津有味,倒也覺得此人可憐。可便是這一次,初七沒找到他,反而遇上了一夥宋府的打手。這群人將她攔住便問:“你給我站住!就是你日日來送飯,接濟那個窩囊廢?說,曹銘昭去哪裡了?”初七立馬想逃,卻已被團團圍住。這些人明顯已搜查過牛棚,又知道她是來送飯食,她也無從抵賴,只道:“若他不在牛棚,我也不知他去了哪裡。”這幾人來者不善,又聽初七嘴硬不服軟,便都有些氣惱之色。初七見勢不妙,連忙驚聲叫喊。她聲音尤其嘹亮,眾人皆被她嚇了一跳。有人忙上去捂住她的嘴,以免她招來後患。
初七用力一咬,將上來捂她人的手指咬了個口子。那人頓時惱羞成怒,一巴掌甩了過去。初七情知躲不過,又不及他們力氣,趁機大叫救命。便在這掙扎中,她無意間竟看到曹銘昭躲在一個暗巷堆放著的舊木桶裡。他偷偷露出一雙眼睛觀望這邊情況,一和初七對上視線便立馬縮了回去。初七自也不指望他肯出來挺身相救,只有自己衝出一條生路來往反方向的路跑。那些人奔上來抓她,她急忙甩了腳上的鞋逃命。可那裙角著實礙事,沒幾步就將她絆住。這一摔,手肘膝蓋皆破了皮不算,想逃已是無能為力。初七嘆了一聲,心中滿是不甘。就在危急關頭,一雙軍靴突如其來地出現在眼前。初七吃力地抬頭去看,便見康摩伽久違的面孔復又出現。
她沒來由地想哭,眼睛頓時像被水淹了一般,想喊一聲他的名字竟一時也喊不出口。康摩伽半跪著扶起她來道:“看你,只要碰一碰就掉眼淚了。有這麼疼嗎?”康摩伽的聲音變了,但語調依舊熟悉。初七抽噎了一聲,仍舊開不了口,只摟著他的脖子放聲哭起來。一邊哭她一邊口齒不清地喃喃道:“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康摩伽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一時都將追上來的打手們忘了。可那些人哪裡由得他們在此打情罵俏,紛紛操了傢伙上來就準備大幹一架。康摩伽不得不將初七從懷裡推開,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