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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部分

:“你隨我來。”

說著當先便走,邊走邊舉起黃皮葫蘆灌了兩口劣酒。

袁飛跟在其後,上下打量這淨慧和尚,腦中飛速的轉動著,想要從些枝節之處看出這淨慧和尚的門道。但隨後袁飛便放棄了這個念頭,原因無他,這淨慧和尚單從衣著等等看來便和一個老農沒有絲毫區別,尤其是那雙草鞋之上滿是微溼的泥漬,這山上已經四五日沒有雨水了,也只有田地裡才有這般稀泥,只有這點叫袁飛感到有些疑惑,難道這顛僧竟然還種田不成?他還要吃飯?袁飛卻還真不知道佛家佛徒開了幾識之後能夠不必再以五穀為食。

顛僧淨慧在前走得飛快,幾乎足尖一點地面草葉便行出去數丈,看上去還真有種行雲流水的感覺。

這不是佛法修為而是單純的武道修為。

幸好袁飛武道修為也不算弱,跟在淨慧身後施施然而行,猶有餘力。

淨慧一路無言,帶著袁飛在山上兜兜轉轉一刻鐘之後來到了一間茅舍之前。

遠遠看去這茅舍雖然簡陋,但卻還算乾淨,屋舍之外有數畝薄田,種著各種穀類和蔬菜。

袁飛心道這和尚果然種地,雖然種地不過是一件不起眼的事情,但在袁飛心中卻驚奇不已,只要對佛家稍有所知的便知道僧侶都是靠國家和善信供養的,或者託缽乞食,或者端坐寺內,總之乃是以善信為生,並不需親自下地耕種,佛家還有個傳說解釋此事。

以前有一位農夫看到藥師佛託缽乞食,農夫就問:“你這和尚,我們耕作從而獲得糧食,才有吃穿用度,你們不事勞作,怎麼也想平白獲得我們的食物?”

藥師佛答道:“你在耕作,我也在耕作。你耕的是土地,我耕的是心田,我在眾生的心田播撒善根的種子,以精進為犁,驅使禪定的牛,而讓它長出豐碩的福德智慧來。所以說我也在耕作。和你的耕作別無兩樣。”農夫聽後很是歡喜,並供養藥師佛飲食。

所以佛家認為自己修行自身便是在耕作,他們認為自己耕作的目的是教化眾生,為眾生解開疑惑,以慈悲喜捨度生,便應該得到飲食,理應受到供養,託缽而乞也絲毫不覺有什麼不妥。

所以,看到佛徒耕地種田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佛徒認為這是一件耽誤時間耽誤修行的事情,是一種浪費。

淨慧和尚看袁飛對那數畝田地心存疑惑便笑道:“怎麼?沒見過和尚種地麼?”

袁飛點了點頭道:“不但未見,還從未聽過。”

淨慧和尚信步走進菜地,拿起鋤頭培了些土,侍弄片刻後拍拍手走出了菜地,徑直坐在一塊好似凳子一般的大石上道:“小子,你來告訴我,為何和尚要被人供養?”

袁飛畢竟只是粗通些佛家皮毛而已,從未想過這種問題,即便是他的頭腦再如何靈活機變,一時也不知從何言語作答。

淨慧嘿笑一下後,躺倒在那塊被太陽曬得微熱的大石上唱道:“吃著眾生米,修著自己心。得道拂袖去,佛國享平安。”

隨後淨慧和尚竟然呼呼睡去。

只留下袁飛站在他的對面,雙目之中露出沉思之色。

袁飛確實曾經閱讀了數本佛家典籍,還和柳詩做過一些簡單的探討,對於佛家一些最基本的東西也知道些皮毛,原本他絲毫未覺佛家受人供養有什麼問題,畢竟這個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之事,佛家請人供養也從不威逼,全都是信善們憑心所為,但是此時這淨慧和尚一番言語袁飛卻陡然間起了別樣的看法。

袁飛細細想起自己和數位佛家弟子接觸的事情,老僧不戒是要幫你做一件事或者傳你一道功法便要叫你幫他做一件事答應他一個要求,後來在太蒼城中遇到的不嗔也是如此,按他的說法便是‘我佛子弟雖然為善,但卻也並不隨意施善,一善便須有一善的報償。否則天下所需為善之事太多,若是事事都要為善的話,哪有時間修行?’此言雖然是後來柳詩和洪嫣兒告知與他的,但卻猶在耳邊,和這些佛徒平日裡被眾生供養相比,說出這般話語來未免有些無恥了!

再到後來絕遠攜一眾佛徒為了佛子降生弘法前去五道尊門大鬧,絲毫不顧及袁飛和洪嫣兒感受,幾件人事累加在一起,越發顯得佛家不過是表面光鮮卻只顧自己枉顧他人的自私自利者,那群禿瓢看上去各個高深莫測一副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的摸樣,但卻真個拯救了誰?

想到此處袁飛越發覺得古怪起來,眼前這個身臥大石之上的邋遢顛僧淨慧,陡然間變得丰神俊朗智深若海起來,雖然邋遢顛僧還是那個顛僧,但在袁飛心中這和尚已經換了面貌。而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