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和尚確實在這小山村中,他要想找出淨慧並非難事,但他此時畢竟有求於這淨慧和尚,如直接闖到他面前未免唐突了些,並且這淨慧和尚五百年前便和不戒老僧見過面,如今想來這淨慧和尚的一身佛法必然不弱,最少也開了四識相當於結丹修士了,他若想對淨慧和尚用強恐怕還沒資格。
袁飛摸了摸略微有些發涼的光頭,這光光的腦袋叫他感到有些不自在,袁飛靈機一動,心說試試看老僧不戒留下的這件東西可有效果。
一邊想著一邊假作在懷中摸索,手掌一晃從懷中取出一個不甚起眼的瓦罐,這瓦罐烏突突的相當陳舊,不過完好無損,瓦罐上面有一層被土沁出來的老釉一看就是件古物。
正是不戒和尚僅存的三件寶物之一,五蠱道院。
也正是因為當初拜鯗王蠍從這五‘蠱道院之’中溜走才有了袁飛收服四個童子獲得五陰瘴氣等等事宜,據四童子說這五蠱道院之中還養有三種蠱蟲在,袁飛對這蠱蟲一道並不瞭解,並且蠱蟲之物必須得有獨門法決催使,否則放出來的蠱蟲立時便有反噬之禍,是以袁飛從來沒有動用此物的念頭。
這五蠱道院乃是老僧不戒擊殺一名修士得來,便是那次擊殺從而和這淨慧和尚有了一面之緣,說來不戒乃是不字輩,淨慧是淨字輩,兩者相差一層輩分,淨慧要叫不戒師叔才是,而袁飛此時冒充不戒的徒弟自然便是淨慧的師弟了。
袁飛輕輕將手在那‘五蠱道院’壇口一抹,以一道真元將本就封死的壇口又封了一遍,然後才將此物交給那老成村民道:“我找淨慧師兄確實有些要事,還請施主行個方便,只要將此物給淨慧師兄一觀,他見我不見便有決斷,若是師兄依舊不見我貧僧再不前來叨擾,多謝,多謝!善哉!善哉!”
那年長村民本就是個善信之人,雖在這山村之中卻依舊每日禮佛不斷,信念堅定,袁飛不過是請他跑一趟腿而已,除了略微耽誤些早飯外實在算不上是什麼難事,更覺得被出家人所託自是應該辦到,也算是給自己種下一縷善因。
是以這年長村民滿口答應下來,還吩咐身後的兒子領袁飛去家中小坐吃些齋飯。
袁飛不好推拒便隨著那半大小子進了一戶院落之中。
這院子不大,但卻乾淨整潔,柴火糧食歸攏得井井有條。就連雞舍兩旁都有很多雜物。
那半大小子是個憨直的性子,將袁飛按在院中的椅子上便去招呼婆娘將素菜取來。
莊戶人家本就少吃肉食,再加上那年長老者篤佛教,是以少有吃肉。
素菜本就造好了,端上來便可。
袁飛看著那乾裂的桌子上的那幾個內中還混著野菜的糙面饅頭,說是饅頭但一大半卻都是剁碎了的粗梗野菜,看上去便是一副難以下嚥的樣子,袁飛築基之後對於飲食需求大大,要麼不吃若開口的話便是精緻的珍餚美味,此時眼看著那半大小子憨笑著用髒汙的手抓著饅頭送到自己面前,不由得眨眨眼睛。
袁飛畢竟是貧苦下層出身,又在十萬大山之中打拼,什麼髒東西沒吃過?微微一笑雙手接過這饅頭道了謝後送進嘴中緩緩嚼了起來。
此時半大小子的老婆在布裙上擦著手走了出來,這女人是典型的鄉村女子,五大三粗一看便是好把式。
她的身後跟著一個流著鼻涕走路都還不穩的娃娃,這娃娃樣貌和他爹一個摸樣,帶著股憨氣。
瞪著一對亮閃閃的大眼睛看著桌子上的糙米菜饅頭不停地允吸著手指頭。
袁飛略微皺眉,隨後溫和一笑朝那小娃娃招手。
那小娃娃定定的看了袁飛一眼,隨後卻突然哇哇大哭起來,眼神之中充滿了恐懼。
那村婦連忙將娃娃抱起來哄弄,半大小子不耐的將村婦和娃娃趕進了屋中,隨後對這袁飛歉意的笑道:“村裡的娃娃沒見過生人,小師父不要見怪。”
袁飛卻愣怔在那裡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片刻之後,在那半大小子不解的目光之下,袁飛收攝了心神,歉然道:“實在不好意思,方才嚇到那位小施主了。”
那半大小子憨憨一笑也不多說什麼,去旁邊缸中舀了一瓢涼水,倒入泥碗之中推到袁飛身前。
袁飛道了聲謝忽然站起身來告辭道:“施主,貧僧突然想起還有些事情要做,不能久留,三五日後再來求見淨慧師兄。”
說完起身便走。
那半大小子乃是愚直之人,不疑有他呵呵笑著相送。
袁飛離開了童家村後便加快腳步一路疾走,片刻後便回到了那原本被其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