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收件箱。&ldo;收件箱一滿,請刪除部分資訊&rdo;?單影愣了一秒,隨即在心裡暗暗發出了&ldo;難怪&rdo;的感嘆。不管它,繼續檢視。來自:顧旻來自:顧旻來自:顧旻來自:顧旻……被歲月中漫無邊際的塵埃逐漸掩埋,卻終於在某個陽光充沛的冬日午後&ldo;嘩啦&rdo;醫生重新展露在明亮的日光中,那個名字,向被刻在年代久遠的金屬上的印記,閃爍了柔和的光澤。‐‐顧旻。像電閃雷鳴一樣擊穿雲霄,瞬間迴轉倒帶的記憶也紛沓而來‐‐男生沒有看她,目光依舊停留在夜空中,兀自說下去:&ldo;有個……朋友,告訴過我她一直能聽見冥王星的說話聲。以前我是不信的。可是……最近突然很好奇。你和她非常相像,所以我想你大概也能聽見。&rdo;……男生沉默了幾秒,&ldo;因為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rdo;&ldo;友情?&rdo;顧鳶微側過頭,看向單影,沒答話。&ldo;是那個吧?能聽見冥王星說話的朋友。&rdo;&ldo;是她。不過,不是友情。&rdo;&ldo;唉?愛情?&rdo;&ldo;是唯一的親人。&rdo;&ldo;後來他&lso;改邪歸正&rso;的原因我倒是知道的多些。因為他姐姐。&rdo;&ldo;和你挺像的。&rdo;&ldo;我說,她姐姐性格和你挺像的。都不怎麼吭聲。&rdo;&ldo;噢,原來是堂姐。我就說麼。&rdo;單影終於找到問題的關鍵。名字有一半吻合,相同的姓氏,字典後附錄裡這個字後面成千上萬的統計人數,連巧合都算不上。可之前有那麼多鋪墊,絕對不可能往巧合那方面聯想。留在男生手機收件箱裡最後一條短訊:沒事的,你放心好了。究竟是怎樣的人呢?顧鳶的姐姐。難道是光線攀附著公告欄的玻璃遊弋,一點一點溫暖的顏色度上鋁合金的銀邊。玻璃的後面,寫著&ldo;陽明中學2006屆全年級集體照&rdo;的那張照片,有一個女生只留下含混的側臉。單影幡然醒悟,轉身往與閱覽室相反的資料室跑去。拜電腦病毒所賜,學校資料室的計算機基本已處於癱瘓狀態,按照負責管理的值周學妹的話來說:&ldo;要修復的話至少要等開學後計算機老師來上班吧&rdo;,帶著歉疚的表情,小學妹提出了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建議:&ldo;如果你急用就在那邊的紙質檔案裡找找看吧,只要別弄亂。&rdo;整個06屆有15個班,700多人呢。一連幾天,她只要一有空就去查是否有叫&ldo;顧旻&rdo;的畢業生。雖然不清楚自己究竟想了解什麼,但單影不遺餘力。哪怕找到一丁點關於她的資訊也好。哪怕僅僅能看見她一張清晰的正面照片也好,這畢竟是自己能瞭解顧鳶內心世界的唯一途徑。終於,在第三天下午的最後一個課間,寫著&ldo;學號:060417姓名:顧旻&rdo;的那張紙出現在了眼睛痠痛的單影面前。沒有貼照片,平淡無奇的履歷。唯一有點意外的是,親屬欄只有父親那孤零零的一行,本該填寫母親資訊的位置一片空白。&ldo;吶,夏秋,你知道顧鳶的姐姐麼?&rdo;&ldo;啊?&rdo;女生從參考書中抬起頭來,&ldo;什麼?&rdo;&ldo;顧鳶有個堂姐,你聽說過麼?&rdo;&ldo;嗯。&rdo;夏秋鄭重地放下筆,看向單影。&ldo;是我們學校的學姐。&rdo;&ldo;沒錯,但她在我們進校時已經畢業了。我對她也瞭解的不是太多,只見過兩面,曾經問顧鳶關於她的事,卻被顧鳶語焉不詳地敷衍了。不過,我知道她是顧鳶非常信賴的人。&rdo;&ldo;尹銘翔說,顧鳶對顧旻的信賴,和顧鳶的父母有關。&rdo;&ldo;這其中的原因我就不知道了。&rdo;&ldo;唉?&rdo;是麼。看來比自己知道的還少。單影沒再繼續問下去,卻也沒有重新專注於面前的英語題,撐著頭轉向窗外。『貳』單影等在學校北門的噴泉邊,又不想太過惹眼地靜止在川流的放學人潮中,於是這種地躲進一棵粗壯枯樹的陰影裡。直到顧鳶從層層疊疊的建築中走出來,由深色的一個小點變成有著迷茫神色的少年,女生才一遍現身一遍小幅度地擺手以吸引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