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他們幾個現在是清昶公主的護衛,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調到了某位王侯座下。若是今日欺負了他的公子,來日說不定,真要被人尋了個什麼由頭,把他們派入五荒深處,死個不明不白。
一言暫時震住兩名護衛,方雲一步跨過木桌,逼近清昶公主四尺之內。他雙目明亮,神情凜然,有如朝廷掌管律法的文儒大臣,大聲喝問道:
“呵!你既然說我不通禮義。那我且問你,清昶公主,你可有爵位在身?”
“可有沙場徵馳,立下彪柄戰功?”
“可有寒窗苦讀,金榜題名?”
方雲質問一個接一個,每問一個可有,便逼近一步。三步之中,方雲雙眼怒張,聲音宏亮,神色凜然,猶如一位執掌朝廷律法的儒家大臣,正在質問罪人。
他的步伐之中,更是用上了莽牛拳疊加氣勢的方法,給人一種氣勢雄渾,不可抵抗的感覺。
方雲突然其來的一記暴喝,讓清昶公主心神劇震。方雲咄咄逼人的三句質問,一句也答不上來。這會,清昶公主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老師,那位嚴厲、古板的當朝太傅大人。
清昶公主雖然出身尊貴,更極盡人皇寵愛,但偏偏在這位當朝太傅手中吃不開。儒家的文臣,做事講究仁義禮法。只要佔住一個理字,別說手握重兵的王侯之流,就算當代人皇,照樣不給情面。清昶公主在這位太傅面前,沒少被喝斥,好幾次,好幾次都把她弄得眼睛通紅,幾乎要流淚。
面對方雲炯炯的目光,義正言辭的喝問,清昶公主眼神慌亂,心神一下失守。
“哼!你既然一無彪柄戰功,二無功名在身,更無顯赫爵位,憑什麼要我尊敬你?你有一身高明的武道修為,不去應徵入伍,征戰沙場,替皇上排憂解難,是為不忠;你不去沙場戰伐也就罷了,我大周強敵群立,人皇憂心,你不去侍立左右,端水送茶,以盡人女之責,卻一個人跑來這竹軒樓享受,是為不孝;張英、周昕出身卑微,武道微低,在家中處境舉步唯艱,你不去加以提撥、扶持也就罷了,卻拿你的出身,欺壓他們,凌辱他們,此是為不仁、不義!”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又有什麼資格讓我方雲屈膝下跪?!!我方雲頂天立地,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就是不跪你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方雲的聲音振聾發聵,擲地有聲,寥寥數言之間,就把這位清昶公主打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噔!噔!噔!
清昶公主臉色煞白,腳下接連退了三步,就是兩位武功高強的護衛,聽了方雲的話,也是悚然動容。當今天下,兵家鎮國,儒家安國。儒家的孝悌忠信禮義廉恥早已深入人心,如果哪個人被儒家執掌朝廷的文臣們扣上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罪名,就是當今人皇都保不住!
清昶公主到底是練過武道的,意志堅忍,很快就回過神來。等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什麼事,清昶公主一張白皙的臉孔頓時一會青一會兒白。她心中羞怒交加,以她的身手武功、出身地位,剛剛居然被人一個眼神駭得連退三步,恥辱啊!清昶公主感覺就像被人在臉上狠狠甩了兩巴掌,自尊被踏踐無餘!
巨大的恥辱感衝擊下,清昶公主格格怒笑了兩聲,猛的臉色一冷,咬牙切齒的恨聲道:
“好你個狗奴才,學了幾本儒家經籍,居然就學會了亂扣帽子。罷了,我看你也練過武道,本公主倒要瞧瞧,你手底下有幾斤幾兩,敢在本公主面前放肆!”
唰!
清昶公主一語落定,也不給方雲開口的機會,她心中隱隱也有些怕了方雲刀劍般的口才。手一伸,纏在腰間的長鞭唰一下盪開,一股火紅氣浪從鞭子裡呼嘯而出,整個廂房中立即溫度飆升,憑空漲了幾度。
嘶!
令人頭皮發麻的蛇嘶聲從鞭影中發出,方雲就好像看到了一條巨大的蟒蛇吞吐著火雲,向自己捲了過來。清昶公主被方雲罵做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心中激起了真火。這一下,含怒而發,用上了精擅的狂蟒鞭法,鞭影中吞吐出的火紅,更是蘊含了她剛剛晉級的一點稀薄的罡氣。
“不妙,這女人發狂了!”方雲大叫一聲,腳下噔噔直退,同時雙拳揮出,抵抗鞭影。
砰!
拳鞭相擊,沛不可擋的狂暴力量瞬間粉碎方雲的防禦。火紅的長鞭在空中一蕩,纏住方雲的身體,再往下重重一甩。只聽砰的巨響,包廂內的木桌四分五裂,方雲的身體重重砸落地面,連木板都陷了下去。
“哼!”清昶公主冷哼一聲,一步跨過四尺多的距離,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