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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持點點頭。邱白露困得就要睡著,迷迷糊糊間聽到趙清持嘀嘀咕咕說著什麼鱷魚是爬行動物也會上岸之類的話,他聽著她的聲音,心裡好笑得要命,可抵不住睡意侵襲,意識不知不覺飄散開去。等趙清持打完針叫醒邱白露,急診室裡最後一位掛點滴的人也回家了,邱白露睡眼惺忪地扶著趙清持往大門口走去,他覺得她腿不方便想讓她等他把車開來,可趙清持卻堅持與他一起去停車場,最後甚至堅持要自己開車。邱白露不答應,“你腿不方便,不能開車。”趙清持也很堅持,“你很困,比我還不方便。”邱白露在空曠的停車場裡啪啪拍自己的臉,認真說道:“我清醒了。”趙清持盯著他漸漸發紅的臉頰,笑了起來。邱白露不解,“笑什麼?”“笑你和我想象裡的不一樣……”趙清持邊笑邊坐進副駕駛座,“外界一直說你是x市的一霸,你結過婚,女兒都已經上高二了,像你這種人,不應該是運籌帷幄一切盡在掌握中的嗎?可是我發現你也有手忙腳亂不知所措的時候嘛。”邱白露也笑,“彼此彼此,趙小姐,你的身份與經歷擺出來,才是最叫人大吃一驚的存在吧。”趙清持低頭笑,不以為意,她的右腳裹著厚厚的白紗,在這盛夏的夜裡,悶悶地透著點溫熱。邱白露將車拐出醫院的停車場,駛向車道,深夜的城市裡雖沒有全然的靜與暗,卻也褪下了白日的喧囂與繁雜,融化出一點點蜻蜓點水般的安逸與舒適,足夠撫慰人心,也足夠結交一兩好友。 5明珠暗投明珠暗投回到酒店後已經是夜裡三點了,邱白露懶得再開車回家,便在酒店裡另外開了套房睡覺,臨走前他將自己的手機號和房間號留在趙清持的室內電話旁,囑咐她有什麼需要的時候就給他打電話。趙清持也有些累了,傷口不能進水,她上了趟廁所便仰躺在床上,本來還想好好思考一下對付趙老爺子的方法,可一轉念,思緒不由自主飄到自家的那片花圃,那些玫瑰月季薔薇一朵一朵閃爍在她腦子裡,每一朵花旋轉著旋轉著,最後紛紛轉成同一張臉。二嫂的臉。趙清持猛然清醒,她摸摸自己的額頭,觸手一片冰涼,她爬起來去抓床頭的空調遙控器,手指尖摸到壓在電話下的字條,終於想起這一晚的所有經歷。這一想,趙清持再也睡不著了,她坐在床上,高高翹著自己的右腿,盤算著是要先聯絡大哥還是先聯絡趙老太爺,聯絡前者有可能自己被賣了還得幫著數錢匯款,聯絡後者有可能再也出不了家門,兩難啊兩難。臥室的窗簾沒有拉好,此時透出一點微光,引得趙清持跳下床,哧地一聲將這三米多寬的窗簾拉到盡頭。窗外晨陽東起,燒紅了半邊的天。趙清持趴在窗戶上,靜靜地凝視天變的旭日,直到紅日變成驕陽,在她頭頂上方,也傳來哧啦一聲響,趙清持微微抬頭,只見上面一層的窗戶里正探出一顆熟悉的腦袋呼吸新鮮空氣呢。趙清持低低笑了聲,朝頭上打了個招呼,“邱先生,早啊。”邱白露剛剛睡醒,雙目微腫,下巴上還冒著點青色的鬍渣,他俯看趙清持的時候滿臉訝異,但隨即也笑了,“趙小姐,早。”趙清持本不是個多話的人,但此時此刻,她忽然有了想聊天的衝動,於是她開口問道:“邱先生,你女兒最近還好嗎?”邱白露苦笑,“挺好的,就是成天嚷著非你不嫁,讓她爺爺很生氣。”趙清持也有些尷尬,摸著鼻子笑,“你是來工作的還是來看邱衡的?”邱白露答道:“主要是來看邱衡的,她媽媽想送她出國,可是我想再等等。”趙清持靜了靜,“因為捨不得嗎?”邱白露點點頭,笑得很平淡,“是啊。”趙清持沒有再說話,兩年前初遇到邱衡的時候,她還只是個被扔在補習班裡準備中考的小女孩,看到自己的時候會臉紅,會衝動地為了不相干的自己而離家出走,如今一晃眼兩年過去了,她的人生好像也正經歷著轉折。上層的邱白露像是聽到了什麼聲音,回頭瞥了一眼,然後低頭對趙清持抱歉地笑笑,“我助理的電話。”趙清持自然明白,像他們這樣的企業領導者,不管去到哪裡,絕對不能喪失隔絕的東西有兩樣,一是電話,二是網路,資訊的有效性在許多事情上往往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趙清持支著腦袋回憶起來,她擔任趙氏總經理那幾年的時間裡,似乎也完全沒有自己的空間,一個是因為她確實忙,另一個也是因為她無事可以分心。那些年,生活裡剩下的,除了工作工作,還是工作。“趙小姐,”邱白露重新探出腦袋,“麻煩你開一下門。”趙清持滿臉疑惑地去開門。門外站著個年輕人,西裝筆挺,眼神平和溫順,他的手上提著三個大袋子,看到趙清持的時候,臉上明顯閃過一絲錯愕。趙清持穿著身皺皺巴巴的長裙,腳上裹著紗布,腦袋亂得像雞窩,可當她怡然自若地站在門裡時,又好像這一身衣服原本就是設計成這樣的,原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