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見過些市面,在外屋道:“老奴代全家多謝奶奶恩典,只是這媳婦去留之事,還是要問過鄭東意見才好,老奴夫婦不好擅作決定。”
“正是這個理兒呢”蘇禮聞言起身朝外走去,“鄭老爹是個懂禮數的明白人,那我也就放心了,你們全家合計合計,不管有個什麼結果,都託人進去跟我回稟一聲。”
她走到門口扭頭往裡面瞅了最後一眼,示意半夏放下二兩銀子道:“這點兒銀子去買點兒東西給子鳶補補,不管還要不要的,給她坐下什麼病也平白的給你們添罪過不是。”
“是、是,奶奶說的是。”鄭東爹一疊聲地應著,“一定聽奶奶的話。”
扶著半夏的手走出鄭家的院子,蘇禮這才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天知道剛才在裡頭,她憋的有多辛苦,儘量少吸入那滿是血腥味的空氣。
“奶奶,上轎吧”半夏欲過去掀起轎簾。
蘇禮擺擺手道:“那裡頭氣悶得緊,咱們先慢慢走走。”說罷扶著錦之的手朝夾道走去。
半夏只得吩咐轎子在後頭跟著,一旦蘇禮累了就能立刻坐上去休息。
錦之這才回過神來,瞧著半夏奇怪地問:“不是說讓你去莊子上,怎麼到現在還沒走?”
“天氣熱我懶得動彈,而且也不放心奶奶,昨晚就是錦之姐姐值夜,今晚總得有個倒替才是,我打發了筆兒和紙兒一道過去,差事都交代清楚了,看她倆能辦得如何。”
“說起這事兒,我今個兒似乎聽小朵姐姐說起,好像誰在屋子裡發誓賭咒的說非要嫁人?”蘇禮忽然笑著開口,眼神一直瞟向半夏。
“誰賭咒發誓要嫁人了?人家明明說的是有中意的人了,小朵姑娘咋能亂說呢”半夏跺腳惱道。
錦之已經忍不住笑出聲來,蘇禮本來還保持著嚴肅的神色,但聽到錦之的笑聲,也終於板不住臉,笑出聲來。
“好了好了,隨你們笑吧,能逗得奶奶笑一回,也算是奴婢的造化了。”半夏自己也繃不住了,紅撲撲的臉頰上露出兩個酒窩。
主僕三人說笑著向內宅走去,空中傳來鳥兒撲閃翅膀的聲音,半夏抬頭循聲望去,半空中飛過一隻雪白的鴿子,忽然問道:“奶奶,想不想吃乳鴿?奴婢去給你買。”
蘇禮也瞧見了那鴿子,似乎是從自己院子那邊朝遠處飛去,她不禁皺起眉頭,為什麼看到鴿子會覺得心裡不安穩,她猛然想到,鴿子……於是停住腳步道:“上轎子,趕緊回去。”
錦之和半夏以為她是累了,誰知她一路上催促不止,幾個抬轎的婆子只好拼命加快腳步,待到門口,全都累得氣喘吁吁。
蘇禮下了轎,只說了句:“每人賞五錢銀子。”就腳下生風地朝屋內走去。
誰知沈青昊竟已經不在屋裡,蘇禮輕咬下唇,也不知自己的猜測是不是正確,但是在這個沈青昊即將出徵的關頭,還是寧可草木皆兵也絕不能掉以輕心。
她在屋裡轉了半晌,最終打定主意不將這件事告訴沈青昊,免得是自己神經過敏,反倒給他增加不必要的擔心。
她心裡拿定主意之後,才在屋內坐定,招呼錦之和半夏進屋問:“最近都有誰來打探過我的情況?”
“這……家裡各房都派了人來問,老太爺和姨奶奶那邊,更是一天三遍的打發人來瞧,還真說不出都什麼人來過,若是說什麼人沒來過,說不定更容易些。”半夏道。
“哦?那什麼人沒來過?”蘇禮挑眉問。
“方姨娘那邊沒打發人來問過,別的各方各院都來過的。”錦之的心思比較細,很多東西都比半夏更仔細留意。
“咱家最近有沒有誰不安分或是有異常的?”蘇禮又問。
“這倒真沒發現,這幾日都一門心思地擱在奶奶身上,哪裡還顧得上其他。”錦之見蘇禮淨問這些話,心裡隱隱覺得似乎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但又實在沒想出來,乾脆就老老實實地回答問題,左右想讓自己知道的,奶奶終歸還是會說的。
誰知蘇禮竟只問了這麼一句,就再也沒提此事,反倒是傍晚時分,沈青昊捎口信兒回家,說晚上有事不能回來,讓蘇禮不要等他。
半夏哄著蘇禮少用了些米湯,雖然說淡而無味,但好在不會刺激胃腸,也不會引起嘔吐,總比什麼都不吃要來得好。
錦之在裡屋鋪床,見芷蓮抱著鋪蓋進來道:“錦之姐姐,既然今晚爺不回來,那我陪著奶奶好了,您跟半夏姐姐這幾日也實在是辛苦了。”
“沒事,奶奶晚上也不起夜,我不過是睡覺時候驚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