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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日本人跑到村公所去告狀,告中國人反滿抗日,折騰了兩個多月,在說和人的努力下才算了結。在打架時,只有一個日本人外號叫大勺子的出來勸架解圍。

《開拓團》裡的人們,每天早晨面向東方站著祈禱,這是面向日本國土祈禱。

這夥《開拓團》罰大惡急,無惡不做,在1945年8月未,20多人除了大勺子以外,通通被當地人用棍棒打死了!聽說大勺子跑到達家溝(離小家坨子三十多里)也被打死了。

這時我想起了在朱家窩堡住的時候,高大旗杆子的孫子小紅子,和我同歲,比我稍高點兒,比我胖,很不是東西。周圍的孩子都叫他欺負慘了,比他大的也有比他小的也有,說罵就罵說打就打,那可是真霸道,哪天都得整哭幾個,還誰也不敢找他家。他爺爺高大旗杆子是屯大爺,地痞,無賴,對他孫子倍加寵爰,誰要是惹著他孫子了,他能站在火車道的道口上(朱家窩堡東西方向穿過中長鐵路,村子中間有個道口)罵誰一天,竟撒皴罵人,那罵得才花花呢,如果覺得不解恨,他敢放火燒誰家。媽媽一再告訴我:

“咱們誰家也惹不起,在外面玩兒可不準打仗,尤其是老高家的小紅子,可不準跟他打仗,他爺爺比閻王還要厲害,誰要是惹著他,他能吃了誰。你不要跟小紅子一起玩兒,躲著點兒。”

開始,每次一見面他總得先罵我幾句:“**的你來幹啥?**的總沒個笑模樣拉拉著臉,你家死人了?是你爹死了?還是你媽死了?”

我見到他是沒個笑模樣,不知道是怕他還是恨他。他罵我幾句,我不吱聲,反正罵人也不疼,我都忍了,我也不敢得罪他。後來他步步緊逼得寸進尺,競罵我是混蛋、是雜種,不是人做的。還拿著一根三尺多長的木棍子,追著我往我的屁股上戳,嘴裡還唸唸有詞:“給你戳進去,讓你舒服一輩子。”

小紅子罵人這些詞,都是從他爺爺那裡學來的,和他爺爺的腔調都一樣。

小紅子不嫌寒磣,我還嫌寒磣呢。我一轉身把他那三尺多長的木棍子搶過來,扔出老遠。小紅子抓起一把土,就往我的嘴裡塞,還有這麼期負人的,真是沒王法了!忍無可忍!我把他拽過來就給他兩個嘴巴子,一甩就把他甩個大跟頭,接著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把他踢得在地上直滾,打得他連屁都不敢放了,瞪著兩隻眼睛瞅著我,我還說:

“你要去找我媽,我就天天打你,一天打你一遍!你要是不老實,再敢欺負人,我就整死你!”

打完我就跑了。怕他去找我媽,嚇得我一天都沒敢回家。天黑了,我悄悄地回到家裡,連晚飯都沒吃就偷偷地躺下了。看樣子媽是不知道,小紅子沒敢告訴我媽。從此後,他見到我溜溜的。

今天,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在桌子上桌子下我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什麼東西,只是看到我們坐的小凳子,可那是三個人坐的長條凳子,我彎下腰去拿凳子,被侯國福一腳踩住了,我看了看手中的高粱面窩窩頭,一狠心把高粱面窩窩頭摔在他的臉上。他媽呀一聲倒退了好幾步,接著他就像發瘋似的向我撲過來,嘴裡還罵一些髒話:

“好小子**的還打人!看看你沒有三塊豆腐高還敢打人,還用你那連狗都不吃的東西打我,今天我踢死你!”

侯國福上來就踢了我一腳,踢在我的大腿上。當時我也沒覺得疼,只覺得麻蘇蘇的。我不是個好打架的孩子,跟小朋友玩兒、跟同學玩兒說捱罵就捱罵,我從不伸手打人,除非把我惹急了,我就恨恨地揍他一頓。

我也沒給他好話:“沒三塊豆腐高咋的,金剛鑽小,能攬瓷器活。電線杆子大,死木頭一根。臭美啥?考第末的貨有啥臭美的!你有能奈考第一呀!”

“你也沒考第一,考第三有啥臭美的!”

“考第三咋的,考第三就比倒數第一強。”

侯國福理虧,又來踢我。我忍無可忍,叮咣叮咣的一頓拳打腳踢,把他打倒在地。他罵罵咧咧地從地上爬起來拽著我說:

“走,找曲老師去。”

“找就找去,誰怕你咋的!”

走到外頭他還打了我一拳,被我一把抓住,一回身就踢了他兩腳。

曲殿霖老師來到教窒裡,問問大家,大家都如實的說明了情況。把曲殿霖老師氣得呼哧呼哧直喘,曲殿霖老師把侯國福批評了一頓。

我家就連苞米麵菜粥和吃了就得大腸乾燥的高粱面窩窩頭也要斷頓。大哥和二哥是家中的主要勞動力,他倆吃不飽咋行啊,媽還要特殊照顧他倆,何況大哥又得了個“傷力”病,不吃飽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