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也不用我們多說了,不過你要是產生哪怕是那麼一點點想跟他們戰鬥的念頭——”
“我可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雖然聽了這種叮囑有點不是滋味.但自己以前也的確犯過這種錯誤,所以也只有默默接受了。
(的確,如果沒有瑪瓊琳小姐在的話……)
他之前犯的錯誤——把寶具的大劍放在推車上。想要跟“使徒”戰鬥——現在想起來,那到底是多麼愚蠢、輕率和魯莽的行為啊——他曾經親身體驗過的那種實力差距.即使在擠得水洩不通的電車內也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即使是現在,要是沒有火霧戰士的話,像我這樣的人……
佐藤不禁倒吞了一口唾沫。
現在。自己正在離開御崎市這個火霧戰士所守護的城堡、或者是搖籃,以毫無防備的姿態行走於食人怪物橫行肆虐的世界中。這甚至比獨自一人在密林深處徘徊更可怕,沒有逃跑和抵抗的決定性力量,無論拿著什麼武器、無論周圍有多少人都毫無意義。這裡——簡直就是恐怖的世界。
在恐怖的世界中,即使是現在這個瞬間,也一定會有人在某個地方被啃食而死。在沒有任何人……甚至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情況下,從世界上缺落,被人們徹底忘卻。不管對誰抱有何等強烈的思念,或者是有誰對自己抱有強烈的思念,都無法改變。
(是嗎……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真相”了嗎……)
不知不覺間,他就已經得到了火霧戰士?瑪瓊琳這個盾牌。一直以來。透過把一切交託於她的判斷,從而在無意識中獲得安心感的少年。到了這個時候。才終於領悟了那曾經在對話中多次聽說過、而且也非常熟悉的話語的真正含義。
(在這裡的大家——“人類”們,原來都一直處在這樣一種毫無防備的世界裡啊。)
真正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的異能者——以瑪瓊琳為的眾多火霧戰士們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好像撒手不理的冷淡態度。絕對不是像表面上那樣單純的冷漠。
即使想挽救所有的人。這個世界也實在太大了。
即使想把“使徒”全部殲滅,其數量也實在太多了。
在接受了這樣一個事實也還是要繼續戰鬥——那種態度。實際上是決心堅強程度的體現。對她們抱有反感而咬著不放的話,就等於是以感情去拒絕自己無法理解的事——跟小孩子耍脾氣沒什麼兩樣。
(火霧戰士。)
佐藤又一次在心中對她們這些異能戰士的統稱進行思考。
(很厲害……那真的是很厲害的人們啊。)
然後,他在戰慄之中,又再次確認了一下自己是否能保持協助她們的心意。
外界宿的人們,大概都是一直懷著這種恐懼感而行動的吧。而且在最近這段時間,外界宿也面臨著不知是誰動的大規模襲擊,很多成員們受牽連而死去,聽說也不是什麼希奇的事。
即使如此,自己還能繼續保持想協助她們的心意嗎?他在戰慄中進行了確認。
(我能。)
曾幾何時,自己在車站遭到作為“使徒”僕人的“磷子”襲擊而倉皇逃跑的時候。
曾幾何時,在高中的清秋祭中被卷人血和火焰的慘劇中的時候。
曾幾何時,親眼目睹了把整個市街徹底破壞的“魔王”力量的時候。
即使在這一切向毫無防備的自己起襲擊,我也有全部承受下來的覺悟嗎?
(啊啊,當然有了。)
自己並沒有克服恐懼,自己不可能會成長得那麼順利——少年也對此有所自覺。不過,在置身於恐懼中時能不能採取行動的感覺,他作為曾經多次遭遇過恐怖局面的一員,也在某種程度上有所體會。
(而且,這不是說我自己這樣那樣的問題……而是為了瑪瓊琳小姐,我必須這樣做。)
對於他在心中說出來的這句真摯話語―
(……?)
就像要為他作出回答,也好像是要考驗他一般(——……)
某種感觸,正好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咦!?”
佐藤不由自主地出了聲音,附近的乘客又再次向他投以訝異的目光。
(騙、騙人、的吧!?)
緊握在胸口中的籤條,把“那個”正在逐步靠近自己到的感觸傳達他的頭腦中。如果明確到這個地步的話,那的確是不需要什麼詳細說明了。就好像自己長出了不同於耳朵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