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今天她們兩人就要把各自花了好幾天考慮出來的具體實現方法和場所等細節的方案提出來討論,並最終決定,進而轉向執行。
夏娜提出的這個“決戰”的表達方式雖然有點誇張,但是就連吉田也覺得這個詞實在跟兩人如今所處的立場非常相配。因為,兩人一直積累至今的感情和行為,終於要迎來一個決定性的了結了。
(這是從剛入學的時候開始的……應該是八個月吧。)
在這不足一年的,只佔據人生一小部分的時光中,人和人的關係,看到的東西,圍繞自己的一切,內心的想法,真的能生這麼大的轉變嗎?一想到這裡,她就不由自主地嘆息起來。
(也許很短暫,但意義絕對不小。)
最初的時候,自己只上一懷著一種平淡的心情,只把他當作一個同班同學看待,在遠處觀望而已。但是,自從那次在體育課撒謊能夠得到了夏娜和悠二的幫助之後,所有的一切都生了變化。
實際上,據說這個時候的夏娜已經介入了本來應該是吉田好朋友的平井緣的存在之中,自己的好朋友遭遇到了“使徒”的同夥啃食而死去——這本來應該是極具衝擊性的可悲事態,但是吉田也只能是在道理上理解了這一點,在心情上則完全無法感受到半點喪失感。就在她陷入了自我厭惡的時候,夏娜表明了自己的真正身份。根據夏娜所說,這是因為存在本身生了轉移,所以周圍的人並不會出現喪失的實感,同時也無法將其作為世界的法則來理解……
總而言之,在幫助吉田的時候,體內藏有寶具的“密斯提斯”坂井悠二,跟保護他的“炎灼眼的殺手”夏娜(平井緣)在一起,已經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而且,也已經展到非這樣做不可的關係了。這個“本來以為是自己好友的火霧戰士”所採取的行動,引起了坂井悠二挺身相助的連鎖反應,從而給性格內向的吉田同學帶來了接近他的機會。看來所謂的世界,其構成是相當複雜的。
(生了各種各樣的事。)
在御崎中庭·拱廊美術館的初次約會,在校舍後院跟夏娜之間生的衝突——作為一名少女,不斷加深思念,彼此生碰撞的日常生活。
(真的是……生了很多事。)
還有跟火霧戰士“儀裝之驅手“卡姆辛相逢,在魚鷹節之中知道了悠二是“密斯提斯”的絕望,跨越了絕望後進行的表白——這些日常生活。
(我是不是已經成功改變了自己呢?)
跟大家一起玩過焰火,大家一起為自己開了生日會,到遊樂場約會了,在盛裝遊行的時候走在一起。還有其他很所很多……然後,自己就遇上了一位“紅世魔王”。
(變得能夠使用這個東西……)
只要身在日常之中,只要不踏入非日常的一方,恐怕就絕對不會生這種事吧——由此而帶來的一個結果,如今化作了一個希臘十字架吊墜的形狀,懸掛在她的胸前。
(變得主動使用……這個東西……)
在這麼想著的時候,吉田已經穿過了這條林蔭道。眼前是一個外周佈置有長椅的圓形廣場。建在正中央的簡易噴水池由於在冬季期間停止使用,連水也被抽空了。
取代了水的寒風和枯葉飛舞在噴水池的周圍,坐在水池石邊上的一位少女,正滿臉幸福地吃著手裡的小菠蘿包。
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以自己獨特的方式享受著品嚐最愛食物的樂趣。這位少女,正是火霧戰士“炎灼眼的殺手”——夏娜。
在戰鬥中會閃耀出熾紅色的光輝的頭和眼瞳,如今只是反射出平靜的黑色光彩……雖然從外表看上去是這樣,可是在她的強大氣勢和存在感的影響下,吉田也在一瞬間產生了幻覺,彷彿那炎灼眼的英姿就近在眼前一般。
“!”
夏娜也察覺了吉田的視線,用幾秒鐘把最後一塊麵包嚼完,然後揮動手指,在有一秒鐘內用火進行清潔(據說是稱為“潔淨之炎“),開口道:
“比約定的時間還早。”
“咦?”
聽夏娜這麼一說,吉田才終於回過神來,她一邊快步走過去,一邊看了看手錶。現在離本來約定的時間,還早了十五分鐘。吉田很自然地露出了微笑:
“明明在這裡等的人是夏娜你呀。”
這種笑容,讓吉田再次意識到——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親近感已經越了剛才那樣的敬畏感,即使沒有平井緣這個偽裝的身份作為媒介,這位身為火霧戰士的少女跟自己也已經是好朋友的關係了。
夏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