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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朱椿終於手臂撐在夏子凌身側輕輕一用力,坐了起來,道:“隨便找點野果果腹即可。”

“嗯。”鑑於朱椿腳上有傷“行動不便”,而夏子凌對尋找野果這樣的事情又很是輕車熟路,他便主動出了巖洞,承擔起準備早膳的任務。

離開巖洞南行幾步,夏子凌正接近昨日摘取野果的一棵大樹時,忽然聽到前方傳來微弱的踏破枯枝之聲。夏子凌迅速屏息凝神,靜靜聆聽了片刻,來人並未掩飾腳下步履,從聲音上判斷,應是個內力深厚之人。

……居然這麼快便找來了?

夏子凌一個躍身藏在樹上,片刻後,來人便映入了眼簾——

一腳深一腳淺走過來的人正是張守,這既在夏子凌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從來人的內力上,他便已經排除了那少年的可能性;可是張守等人竟然沒有遭了那少年的毒手嗎?

不過,來人是己方之人,顯然要好過是敵人。夏子凌掂了掂手上的一枚野果,不偏不倚,正砸在樹下路過的張守頭上。

“哎喲……”張守哀叫了一聲,抬起頭來,卻見夏子凌躍身翩然從樹上而下。

“那怪異少年呢?”站穩之後,夏子凌即刻問出了心中疑問。

張守摸著無妄遭災的腦袋,道:“將你與王爺打落崖下之後,那少年不知道怎的,突然面露恐懼之色,倉惶逃了。”

夏子凌皺了皺眉,那少年正在勢頭上,怎會突然跑了呢?

“但那少年跑了是跑了,現下的情形卻是不容樂觀。你與王爺墜落崖下不久,我便趕緊尋來了,恐怕王爺不速速回去,難以控制住現下局勢。”

“哦?”夏子凌心中雖有百般疑問,卻見張守神色焦急、不似作態,便說道:“如此,你與我一道面見王爺之後再細細道來吧。”

張守尾隨夏子凌一路來到巖洞處,朱椿看到夏子凌身後還跟了一人,兩人還未入洞,臉色已是黑了一半。見到夏子凌身後之人是張守時,遂向他射去了一道凌厲的眼刀。

“王爺……”兩人落崖之後,張守兩夜未閤眼,匆匆尋來,見了朱椿,正有些激動想要表功,忽見自家王爺看自己的眼神跟有深仇大恨一般,很是不解,頓了一頓之後,還是硬著頭皮關切問道:“王爺身體可無礙?”

“無礙得很。你倒是用心,這麼快就尋來了?”

朱椿這個反問,聽起來似乎有些微諷之意,張守心中惴惴斜瞄了主上一眼,卻又看不出什麼端倪。王爺墜落崖底,生死未卜,他作為王府儀衛長,自然是要盡心盡力趕緊尋來。莫非……王爺是嫌他來得晚了?

思及此,張守趕忙埋首道:“王爺,黑崖關之下荊棘叢生,道路未經開闢,甚是難走。臣日夜不眠趕來,仍是誤了許多時辰,害王爺在此受苦,是臣之過!”

朱椿輕哼了一聲,沒有糾結於這個問題之上,問道:“現下崖上情勢如何?”

張守趕忙稟明道:“王爺前日墜落崖下,那少年亦是驚慌而逃,沒了那少年,盤踞在黑崖關的千餘番人很快便被王鎮拿下了。拿下那夥番人之後,臣便帶人從南側繞道迂迴而下尋來,卻走出不遠便見到被困在林中的趙信及黑崖關守衛兩萬之眾。”

朱椿聽到此處,終於忍不住插了一句:“這麼說趙信等人未死?”

“是,或許是迫於那少年妖術,趙信等人才不得不甘於被縛於林中。”一個從二品的都指揮使,帶了兩萬人,卻跟待宰的豬羊一樣被成堆綁在林中,那情景張守現下還有些好笑。想來趙信心中定是已將那少年凌遲千百遍了。

夏子凌插了一句,問到:“那此次番人入寇之事,也算是無礙了?”

“非也,”張守頓了頓,繼續說到:“王爺,臣覺得那王鎮有問題,拿下千餘番人之後,臣提議待尋得王爺之後將這些番人帶回成都拷問,王鎮卻執意要將其就地正法,臣險些與他起了爭執,還是陳長史擲下一語‘此番出征大軍統帥乃是王爺,代表的是皇家天恩,爾等任意妄為,莫非是要藐視皇上’,王鎮才被鎮住了。”

“但臣率人來尋王爺,留下陳長史帶著兩萬侍衛,若是久久不歸,臣恐局勢仍有變數。”

張守口中的陳長史便是蜀王府長史陳南賓,洪武帝曾贊其“詩文清勁有法”,在士林中也算是一位有名望之人。此人足智多謀,也算是朱椿身邊一大謀士,卻終是文人,若是真到了動武之時,難免居於劣勢,是以張守的擔憂不是沒有來源的。

夏子凌聞言,道:“我看有問題的不僅是王鎮,那趙信,或者背後之人,未必心中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