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白天麟應了聲。

“本就是我們職責，那幾個小混混，我們會依法處置，您放心。”

“謝謝。”

“那麻煩白先生在這裡籤個字。”警察將筆錄檔案遞給白天麟。

白天麟執筆簽字，沒有看警察，卻突然淡淡道，“她不是我妹妹。”

“……”

以深坐的端端正正的，背脊也挺得直直的，一雙還沾著淚花的眼睛巴巴的看著正用流利法語和法國警察交談的白天麟……

Alan坐在她身邊，看看白天麟，又看看白以深，只覺得這兩人之間的關係真是讓人有點摸不透……

她漂亮的半邊臉頰還紅著，看起來微微有點腫，可見LING的那一巴掌確實不輕，加之她又哭過，眼圈也紅紅的，眼神怯怯的，緊緊的盯著LING，一副害怕LING真會丟下她走的模樣。總之，她這副模樣，是個男人都吃不消……

她手裡一直握著一個手工娃娃……

“Whatisthis？”

Alan出於好奇，指著她手裡的娃娃，問道。

白以深收回緊緊盯著白天麟的目光，吸了吸鼻子，看了眼手裡的娃娃，哭喪著的臉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她把娃娃遞到Alan眼前，竟像獻寶一樣道，“HelookslikeLING，doesn‘the？”（他長得很像少爺，對不對？）

Alan愣了一下，盯著這個面部表情冷冷的，一副酷酷模樣的小手工娃娃，慢慢和LING的臉重合在一起，而後猛的笑出聲！還真的是很像！

白以深也笑了笑，寶貝般的護在手心，還好搶回來了……

“就為了這個？”

冷淡的話語在她頭頂響起，白以深忙抬頭，對上白天麟那看不出情緒的臉……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少爺……”

“就為了這東西，不知道跑，還和別人硬碰硬，弄得這一身傷？”

“……”

白以深猜不到他是要表揚她還是要批評她……只能默默點頭。

白天麟沉默了片刻，上上下下把她身上暫且看的到的傷收進眼裡，最後落在她手心的娃娃上……神情複雜。

以深見他沒有開口罵，心裡不由升起一抹期待，她揚了揚娃娃，

“少爺，我是不是很勇敢啊？”

“……”

Alan說中文很困難，但能聽懂，所以聽到白以深竟然拿著這個娃娃不知死活的在白天麟跟前炫耀的時候，下意識的屏住呼吸……震驚的瞥了眼白以深，而後忙看向LING……

只覺得LING可能會再次出手給這傢伙一巴掌……因為，如果換做是他，也忍不了了。

見白天麟不吭聲，白以深臉上的笑容略僵硬，乾乾的笑笑……她心口像揣了個活兔子一樣，因猜不到白天麟的沉默而惴惴不安……

滴答滴答滴答……時間緩緩流淌。

“少爺……”終是承受不住這樣的沉默，以深抬頭，淚眼可憐兮兮的望著他，伸手拉過他的大手，“如果你還生氣的話……你就再打我吧，我不怕疼，但……你不要不理我……不要不說話……嗚嗚……”

一旁的Alan，心口都揪緊了，以深……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在乞求自己最依賴的人，那一聲珍貴的原諒。

“少爺……你打我吧……嗚嗚，你打我多少下都沒關係的！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不要不說話……嗚嗚……少爺……”

她緊緊拽著他的手，手心全是汗……

白天麟緩緩蹲下身，單膝屈下，伸手擦掉她臉上的眼淚，看著她略顯紅腫的臉頰，那一巴掌打的是她，可最疼的人不是她。

“麻煩精……

“……”

以深的抽噎因這三個字而戛然而止，心口猛的一痛，一雙黑漆漆的眼裡彷彿有無數的情緒……

“想說什麼就說。”

他淡淡道。

白以深抿著的唇微微顫動，對著白天麟的臉，一下子所有的情緒都爆發了，“少爺，我知道自己很麻煩！嗚嗚……我知道我讓你很擔心，讓你很心煩，我知道我什麼都做不好，我知道你會越來越討厭我……嗚嗚……”

“……”

白天麟身體微僵，她……在說什麼？

眸子一沉，幾乎是一瞬間，他便猜到了——歐陽雨。

剛想開口……白以深的雙手猛地伸過來，環住他的脖子，哭的髒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