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敗已分,鮮血從曲傲的右脅下滲出來,同時他的臉色也灰敗泛白,顯然已經受了沉重的內傷。
曲傲沒有點穴止血,先瞧了變得臉如死灰的三徒和手下一眼後,仰天嘆了一口氣道:“英雄出少壯,曲某佩服之極。現在立即返回鐵勒,有生之年,再不踏足中原。”
這誓言等若公佈他本人退出中原的所有紛爭。此正是曲傲高明之處,如此一來,即管與他們鐵勒人有深切仇恨的伏騫等人,亦礙於江湖規矩不能公然追擊他們。至於回到鐵勒之後,他面對的困局總是有辦法可以應付的。
曲傲就這麼離開了,雄心勃勃的來到中原,一事無成的返回草原,從此之後,他不會再被人視為威脅了。
跋鋒寒勝的也是相當兇險,正舒了一口氣要離開的時候,在高樓上的旁觀者中有人長笑道:
“跋兄怎可如此毫無交待的一走了之?”
“所以,你想要怎樣的交代?!”
第一百章 收尾,陷阱
伏騫王子當然不會去找跋鋒寒的麻煩,事實上還要大大的感謝他。鐵勒和吐谷渾可算得上是世仇,曲傲的這一次戰敗直接意味著他的心靈中有了不可彌補的破綻,下一次再想擊敗他,對伏騫王子來說就基本上毫無難度了。
現在草原上鐵勒的勢力已經回家了,吐谷渾對跋鋒寒表示了友善,約定好有時間去喝酒,但草原上的霸主,突厥人的王子,‘龍捲風’突利卻非常想趁著這個機會把面前的那個男人撕成碎片。
手上提著名震草原的伏鷹槍,一名身穿漢人便服,年約三十的健碩男子悠然走了出來,身後還有嶽松之前見過的那兩個胡人高手隨行。而在他們從廂房中出來之後,李世民也領著他的天策府眾將走出了房門,整個花園瞬間再次殺機密佈。
嶽松悄然出現在跋鋒寒身後,為他壓陣的同時觀察著突利,據說和李世民私交甚好的理論上東突厥的接班人。
這位王子就是標準的突厥人相貌,輪廓粗獷,發如鐵絲,有一股硬朗雄健的男性氣概。他年紀並不大,但臉上粗黑的面板和左頰的多道傷痕,卻展示出他曾經歷過艱苦的歲月和兇險的鋒鏑。
對視了半晌後,突利露出一絲森寒的笑意,淡淡道:“區區一個馬賊,就算用計擊敗了曲傲,有身後那位高手庇護,跋鋒寒,你以為你今天能活著走出這裡嗎?!”
他說的是字正腔圓的漢話,跋鋒寒微笑應道:“我之所以成為小馬賊,皆拜你們這群大馬賊的恩賜。強者為王,此乃千古不易的真理。來,讓跋某人領教你的伏鷹槍法,好完成上趟我們未竟之戰!”傷勢嚴重,元氣損耗,跋鋒寒的氣勢卻是一浪高過一浪,讓人毫不懷疑他能發出斬破一切的雷霆一擊。
突利哈哈一笑,改以漢語沉聲道:“死到臨頭,仍敢口出狂言。”
眼看這場戰鬥一觸即發,嶽松也察覺到自己被數道目光鎖定,接下來一旦混戰開始,他可沒有多餘的空閒去跋鋒寒拖出來。
但在場的大多數人其實心裡清楚,這一戰現在是打不起來了,因為這裡是曼清院,現在到底還是名聞天下的知世郎王薄在舉辦宴會!
雖然這個老人在天下群雄的心中並不是多麼高尚的人物,但到底還是要賣他一個面子。在他親自出來勸和之後,這場戰鬥還是暫時停了下來,雖然主要原因和他毫無關係。
隨著嶽松走上樓梯進入宋閥的包房,跋鋒寒總算能舒展下來,把自己的身體扔在鋪有毯子的椅子上慢慢說道:“這一次到底不是合適的時機,突利他想在黛兒面前把我殺死好洗刷自己的恥辱,若是現在動手的話,我確實不是他的對手,但這樣的話,他的名譽可就再也無法挽回了!”眼冒寒光,跋鋒寒臉上的表情既是鬥志十足,又夾雜著對某人的懷念。
嶽松對他們之間的恩怨沒有興趣,說來說去就是男女之情那些事,順便還混雜了一些ntr。而這一戰之所以沒能繼續下去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這場宴會本來預定好的第二項節目,天下第一名伎,尚秀芳的表演。
說到這場表演,連跋鋒寒都暫時放棄了運氣療傷擠到了望臺上,據他說,之前尚秀芳在天下巡演的時候他好幾次都想過去看,結果每次總能遇到意外,不是自己被追殺,就是要去追殺別人,今天總算是能一飽眼福了。
嶽松對這傢伙報以鄙視的眼神,對尚秀芳生出了一股好奇之意:在這個年頭,有這樣的身份和名氣還能四處亂跑受人尊重,這個女人的背景恐怕相當深厚啊!至於跳舞,嗯,古代中國的古典舞蹈他還真沒看過,今天長長見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