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翔和陸勵成都已經開始上班,我本以為日子會清靜一些,不想早晨一起來就接到一個電話。
“請問是蘇蔓小姐嗎?”
“我是。”
“我姓王,是許憐霜的媽媽,你可以叫我王阿姨。”
我立即說:“王阿姨,您好。”
“冒昧給你打電話。是這樣的,憐霜告訴我你的事情了,本來早該和你聯絡,可這方面最好的專家陳教授在國外開會,所以一直等到今天。過一會兒陳教授會和幾個專家一塊兒去醫院,去看看你爸爸,你看方便嗎?”
“方便!方便!只是……”我開始猶豫,該如何對張醫生說?我這樣做,是不是太不尊敬他?
“你不用擔心,陳教授算是張醫生的師叔,他不會介意陳教授去診斷你爸爸的。我的朋友已經和院長打過電話,他非常歡迎。對他們而言,這是一次難得的醫術交流機會,畢竟這一次去的幾個專家恨少一起會診的。”
麻辣燙的母親竟然是如此玲瓏剔透的一位女士,我的擔憂盡去,只餘感激,“阿姨,謝謝您!”
“不用客氣,我們過一會兒在醫院見。”
我匆匆吃了些東西,趕往醫院。沒多久,一位中年女子陪著一個頭發已白的教授走進病房。早已經等在病房的院長和張醫生都站起來,我看氣氛融洽,一顆心放下來,這才有功夫和旁邊的女子打招呼:“是王阿姨嗎?”
“是的。蘇蔓?”
“我是”
“我們出去坐坐吧,醫生和護士會照顧好你爸爸的。”
“好的。”
她領我到醫院樓下,兩人叫了兩杯茶,坐下來喝。她可真是一位美婦人,麻辣燙長得已是很美,可是和她比,卻仍是差了一截,倒不是五官,而是氣韻。
“阿姨,您真漂亮!”
“啊?是嗎?謝謝。”她笑起來,“其實我早知道你了,這幾年多虧你照顧憐霜。”
“沒有,其實是她一直在照顧我。”
她掌心輕觸著茶杯,沉默地微笑著,我也沉默地等待著她的下文。她專程到醫院一趟,不太可能只是為了陪陳教授過來看我爸爸。
“你是憐霜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我有幾句話想問問你。”
“阿姨請講。”
“憐霜有多……喜歡……宋翔?”她的語氣很是艱澀,不知道究竟是“喜歡”這個字眼對她來說有些敏感,還是“宋翔”這個名字對她來說有難以承受的沉重。
我呆了一下,回答道:“很喜歡,非常喜歡。”
她眼睛中有悲哀,但是仍然剋制得很好,微笑著問:“她為什麼不喜歡陸勵成呢?我和她爸爸都對陸勵成印象很好,憐霜之前對他很不錯的,我問她,她也說喜歡,為什麼突然就和宋翔約會了呢?”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她微笑著說:“我知道這些問題應該直接去問自己的女兒,可是……”她垂下了眼睛,掩飾著眼中的悲傷,“她很少和我談心事,每次我想和她談,她都會不耐煩,如果說得太多,我們就會吵架,我是個非常失敗的母親。”
我想了想說:“憐霜之前就喜歡宋翔的,她說她在五六年錢就喜歡上他,不是突然。”
“什麼?”王阿姨臉色煞白,“不可能!她六年前根本看不見任何人!”
“她說她沒見過宋翔,她只聽過宋翔的聲音,可她就是喜歡上了這個聲音。”
王阿姨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我,眼裡都是不可置信,她的申請讓人感受到她內心的悲痛和無助。我努力鎮靜地說:“她非常喜歡宋翔,宋翔也很喜歡她,不過,她告訴我說您和伯伯都喜歡陸勵成,所以才一直瞞著你們。阿姨,儘量成全他們吧!”
“宋翔喜歡憐霜?宋翔喜歡憐霜?”王阿姨悲涼地冷笑起來,“他這個騙子!”她力持剋制自己,可手卻簌簌地抖著,“我不會同意!她爸爸更不會同意!她絕對不能和宋翔在一起。宋翔害了我們一個女兒還不夠,難道還要害另一個嗎?”
她從出現到剛才,說話、舉動都非常有分寸,可此時竟然失態至此,而我被她的話語震住,好半天腦袋裡都反應不過來她究竟說了什麼。
“阿姨,您……您說……麻辣燙……憐霜她有一個姐妹?”
王阿姨看到我的樣子,哀傷地問:“憐霜從來沒告訴你她有一個姐姐嗎?”
我搖頭,“我剛認識她的時候,她問我有兄弟姐妹嗎?我說沒有,我是獨生子女,她說她也是。”
阿姨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