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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氣你,卻還是離不開你。男女情/事就是這樣。”唐曉架著莫牙朝客棧的方向走去,“最慘的是明知不可能在一起,卻還是離不開…忘不掉。雖然是對冤家,能在一起,就是福氣。”

莫牙流連的扭頭又看了眼碼頭邊停著的船隻,夜風吹起列隊揚著的風帆,發出敲鼓般的巨大聲響。

客棧裡

掌櫃披著衣裳給唐曉開啟門,見莫牙衝自己咧嘴一笑,就知道這位高冷的莫大夫喝多了黃湯醉了過去。掌櫃舉著油燈把唐曉引到樓上,見兩側的屋裡都漆黑一片,唐曉輕聲道:“程姑娘,已經睡了?”

掌櫃瞥了眼程渲的房間,應道:“這會子都什麼時辰了?程卦師累了一天也該睡了,咱們輕著些,可別吵醒了她。”

推開莫牙的屋門,掌櫃點起了桌上的蠟燭,火苗呲呲燃起,映亮了整個屋子。

唐曉扶著莫牙坐下,“有勞掌櫃,你下去吧。莫大夫這邊,我來應付。”

掌櫃打了個哈欠轉身離開,替莫牙掩上了屋門。唐曉環顧著不大的房間——這家客棧實在太小,就算是最好的天字號房,只需一眼就可以看得透徹,什麼也逃不過唐曉的眼睛。

屋裡整齊的擺設顯示著莫牙是一個有潔癖的人,不多的衣裳疊的平整,還透著皂莢的清香,床邊的醫書雖然翻的破舊,但卻沒有一絲邊角捲起,一本本平放在枕頭,隨手就可以取閱。枕頭裡側,是莫牙引以為傲的那副金針,被羊皮包裹好放置著。唐曉對這些一覽無遺的東西沒有興趣,他沉默的又環視了眼這間屋子,沒有放過一個角落。

可莫牙的這間屋子實在太普通,普通到沒有任何探究的可能,就像莫牙這個人,白紙一張乾乾淨淨,但越是無跡可尋,就越是有難以估量的可能,唐曉深知這一點。

唐曉把莫牙扶到床上,他不打算過多服侍莫牙,送他回屋也只是為了窺視一二,唐曉俯身吹滅點著的蠟燭,推門離開。

隔壁那屋,程渲貼著屋門細細聽了好一會兒,她雖然早早回屋,但她根本沒有閤眼,她聽見了唐曉的敲門,聽見了三人拖著步子走上樓,聽見唐曉自若的問起自己,聽見唐曉支開掌櫃,在莫牙的屋裡待足了半柱香工夫。

在確認唐曉終於離開,程渲迫不及待的奔進莫牙身邊,步子敏捷的像一隻鹿。程渲沒有點起蠟燭,她在黑暗裡生活了許多年,早已經學會在暗夜裡分辨一切,她不需要光亮,也可以找到莫牙。

——“程渲…”莫牙慵懶的哼了聲,“程…渲…”

程渲摸近莫牙床邊,尋到了莫牙溫暖汗溼的手,她捂住了那隻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程渲…”莫牙的指尖動了動,“到我身邊來。”

程渲撫著莫牙的手滑向自己的唇,她張開唇,輕輕吮/吸著莫牙乾淨的手指。莫牙感覺到了什麼,他努力睜開黏在一處的眼睛,但黑漆漆的卻還是什麼都看不見。

——不過是一場夢吧。莫牙暗歎。

程渲倚著莫牙坐下,俯下身體伏在了莫牙起伏低喘的心口,他一定喝了很多酒,但他口腔鼻息沒有難聞的酒味,滿滿的還是充斥著清新潔淨的氣息。程渲枕在莫牙堅實的心上,眼眶忽然溼潤。

——“程渲。”莫牙低呼著心上的名字,“就算…我比不過你的五哥,你…也不準和他好…程渲,你是我的,你的命,是我的…程渲,你聽見了沒有?”

程渲抽了抽鼻子,——“你聽見了沒有。”

“聽見了。”程渲一字一字應著,“命是你的,只和你好。”

夢中的莫牙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扣緊了程渲溼漉漉的十指,不准她離開自己半步。程渲也沒有打算離開,她抽出手攤開被子蓋在莫牙的身上,蜷起自己的身子倚靠著四仰八叉佔了大半張床的神醫莫牙。

程渲才擺好一個不算太難受的姿勢,莫牙悶喘了聲忽的翻轉過身,像一頭沉睡的小獸摟住了自己的獵物。他摟的那麼緊,緊到程渲根本掙脫不開。莫牙肆意著自己的霸道,夢裡還能讓你程渲佔了上風?看你怎麼逃。

程渲任他抱著,眯著眼睛滿足的睡了過去,這一夜,是程渲從未有過的踏實,莫牙像一具鎧甲,保護著如履薄冰的自己。

次日大早

宿醉的人醒的早,天才矇矇亮莫牙就悠悠睜開了眼睛,昨晚的夢實在太美,他都有些捨不得醒來,想到夢裡把程渲抱得結結實實,莫牙忍不住暗笑出聲——神婆子,你也有今天。

不大對勁…莫牙怎麼覺得身上軟綿綿的。客棧的被子硬實,哪有過這麼舒服?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