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馮氏臉色一變,連忙驚慌的想搶過去將盒子護住,可是她一個從小嬌養在閨中的千金大小姐,哪裡及得上黃懷這樣暗衛出身的好手,沒兩下就被輕輕的擠到一旁,沒傷到她筋骨,卻也沒使她沾到那盒子半分,那太監身手利落的就將這滾落在地上的金黃盒子撿了起來,小心翼翼的看了面沉似水的隆盛帝一眼,拿了銀針先試驗著在盒子上頭的紋身裡挑了一下,拿起來時確認盒子是沒毒的,這才敢將手裡的東西交了過去。
隆盛帝冷冷的看了小馮氏一眼,看到她慘白如雪的臉色時,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來,接過黃懷遞來的金盒子,小心的拿著盒身磨蹭了一番,細細的玩味了那癱倒在地的古怪女人那驚駭的表情,沒有急著將盒子開啟,反倒是定定的看了那個渾身穿著黑色衣裳,看著有幾分陰森之色,可是此時臉色卻嚇得雪白的花大仙:
“你是誰?”
那花大仙癱坐在地上,聽到隆盛帝問自己話,身子忍不住就抖了抖,嘴唇裡覺得幹得厲害,微微張了張,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是臉龐卻已經下意識的轉到了小馮氏那邊,眼睛裡的驚恐露了出來,雖然沒人介紹說眼前這人是誰,不過隆盛帝渾身帝王威勢,卻壓得她連身子動彈都覺得困難。
小馮氏一見情況不好,其實她心裡也是怕得厲害,她自己做這樣的事情也就罷了,可如果真被隆盛帝逮到,就算是在她最受隆恩的時候,做了這樣的事情,不但保不住自己的命,可能還會連累到馮氏家族,要知道在宮中,最為忌諱的就是這東西了,更何況自己所謀的,又是十分大,小馮氏之前膽大包天,此時一旦被隆盛帝發現,她心裡的勇氣就迅速開始減退了,結結巴巴的開口道:
“她是……”
“朕沒問你,朕問的是這個婦人”隆盛帝此時嘴角緊緊抿在一起,眼神銳利如刀,雖然態度看起來還算溫和,不過小馮氏也算是陪了他兩年多的枕邊人,因此對他的表情細微變化還是能看得出來,知道他要是平時做出怒氣騰騰的模樣,那麼這件事可能還有轉圜餘地,可他要是像現在一般表情淡然,看不出喜怒的話,那麼心裡絕對是怒火滔滔了。
他說話的聲音明明並不大,也並不重,可偏偏小馮氏就像是被人堵住了嘴般,不敢開口,心裡抖個不停,身子也漸漸冰冷了下來,眼睛裡一片絕望,再也不敢抬頭看那花大仙一眼,一看請自己進宮來的這個淑妃娘娘如此不堪,那花大仙心裡接著也是一陣陣的絕望,此時她又是怨又是恨,對於小馮氏的這種負面心理,抵過了她對隆盛帝本能的恐怖,看他不耐煩時,連忙開口道:
“民,民婦花氏,是,是一個……”
她剩餘的話沒說完,眼神就已經開始心虛的四處左右在地上亂轉了,不過從她的表情神態,以及穿著打扮,還有這滿屋子煙霧繚繞的樣子,那還燃得正好的香燭紙錢等,隆盛帝不用她親口說,就已經猜了出來,心裡勃然大怒,忍不住掂了掂手中的金盒子,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朕再問你們一次,你們究竟在這兒做什麼?當這紫宸宮是什麼了?”
小馮氏身子抖得如秋風中的落葉一般,連抬頭看隆盛帝的勇氣也沒有,大殿裡一下子異常安靜,眾人牙齒上下碰撞的‘咯咯’聲不停的傳了過來,讓隆盛帝心裡更添陰影,鼻間聞到那股香燭紙錢特有的味道,冷喝道:
“去將那些東西拆了,讓人將這紫宸宮裡當值的人全部找出來”
黃懷答應了一聲,這才對站在他身後的四個小太監使了個眼色,幾個連忙上前拆臺子的拆臺子,出去找人的找人,已經這麼長時間了,紫宸宮裡當值的宮人們還沒過來,不但是隆盛帝臉色越來越黑,小馮氏心裡卻生出一股希望來,也不知從哪兒生出的勇氣,抹了把自己的眼淚珠子,跪在地上就向隆盛帝這邊挪趴了過來,一下子抱著他大腿:
“皇上,皇上,這都是臣妾的錯,您饒了臣妾吧!臣妾自知自己身子不適,應該理讓其他姐妹才對,可是臣妾對皇上您痴心一片,每日每刻都恨不能見著皇上您,臣妾並不是故意隱瞞自己身子不適的,只是不想皇上您擔憂,誰知那董懷成胡說八道,如今臣妾宮裡,簡直是門可羅雀,臣妾害怕皇上就此惱了臣妾,平日又沒個說話的地方,這宮裡頭也沒人再聽臣妾的話,臣妾心裡憂煩,這才犯了忌諱,想給已經去世的母親燒些紙錢的”小馮氏這番真情表白還沒說完,那張白皙如玉的臉龐,已經爬滿了淚痕,看起來令人好不憐惜。
只是她這樣表達自己心中閨思的話,並沒有引起隆盛帝絲毫憐香惜玉的心,反倒是令他覺得煩悶不已,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