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出很詭異地一個畫面,我忙坐起抓住胤禛的手臂,輕聲道,“我怕。”
胤禛什麼也沒說,把我按倒在床,握著我的右手伸向床幔外。不一會兒,手腕上冰涼的觸感讓我一個哆嗦,我轉頭看向胤禛,眼神哀怨,似在抱怨。
胤禛嘴角含笑,不去看我,只盯著外間那黑影。
半晌,太醫收回手指,站起身,恭敬道:“王爺,福晉身子並無大礙,先前定是有神醫調養過,脈象平穩,就是這段日子要注意保暖,切不可飲食寒涼之物,臣再開幾味藥,福晉安心養胎便可。”
胤禛點頭,思慮道:“她腿曾受過涼,不能行動,如今,可會有後遺之症?”
那太醫回答道:“回王爺,如若這位便是那日臣診治的福晉,那便無礙了,如今脈象並無晦滯,可謂華佗在世之神醫才可治癒啊,不知王爺如何找到如此神醫?”
胤禛道:“只是偶然遇見罷了,你退下吧,方子交給高無庸。”
“等一下。”我忙打斷他,輕聲道:“煩請李太醫替王爺診脈。”不由分說地扯住胤禛的手臂向床幔伸去,低聲對他道,“既然來了,就一併診診吧。”
胤禛看著我滿眼期待,無奈放鬆身體,躺在我身側,側頭對太醫道:“診吧。”
“是。”李太醫又坐在凳子上,伸手診脈,沒一會兒,只聽他道,“王爺曾受過箭傷,雖傷口已癒合,卻不可掉以輕心,這段時間亦要食用清淡食物,還有,治根治本要充分休息,不可勞身傷神。”
“太醫,那用不用開些藥?比如滋補品?”我問道。
“先前王爺來過太醫院診治過,已然開過湯藥,福晉不必擔憂。”李太醫恭敬說著,嗓音裡多了一絲的笑意。
我朝著胤禛調皮一笑,他坐起來,抿嘴一笑,“好了,李太醫辛苦了,你下去吧。”
“臣告退。”
李太醫走後,胤禛看了我一眼,掀開床幔,背對著我坐在床簷,“這下該放心了吧,非要太醫親自跟你說才相信。”
我坐在他側面,“我以為你只挑些好的與我說,不過,太醫說要你好好休息,不可勞身傷神,這段日子,你就乖乖聽話,不要再熬夜了。”現在太子再度被廢,朝堂上已是混亂一片,皇子黨羽之爭愈演愈烈,聽說太子藉著太子妃石氏病危與外界聯絡,康熙獲悉,又罷黜了太子黨的許多臣子,看來這次,康熙對太子是失望透頂,他怕是再無復立可能了。
胤禛看著前方,我看不到他的神情,須臾,他道:“菱兒,朝堂上怕是要風起雲湧了。”
那一聲似嘆息,似無奈,我卻又無能為力。
有位哲人說得好,天大的事留給他去處理,無比信任那個可以託付終身的人,天再暗,他終會為你點亮一盞燈。
凌雪閣,幸福生活的開始,孕育生命的搖籃,經歷這樣許多,那顆心早已柔和,沒有那麼多的稜角,亦沒有那麼多顧及,唯一可以牽動我的心神,就是有我所關心著的人。
秋風驟起,捲起層層輕塵,窗外飄散著落葉,意境深遠,雖已近深秋,天氣寒涼,陽光卻暖洋洋,照在身上很溫暖愜意。
隆起的肚子越來越大,還好寶寶沒有過多的折騰我,漸漸地,我開始嗜睡,每日躺在床榻上,吃了睡,睡了吃,平日裡,竟也沒了娛樂活動,也不覺得會無聊。小兒似乎愈發關注我的身體,每日吃什麼,喝的養胎藥均要親自煮,旁院福晉送來的食物,無論何物,均要以銀針試之。我見了便笑她,“瞧你,難不成還真有人敢在我的飯菜裡下毒?”
小兒一聽,瞬時蹙眉,不依道:“小姐,還是要小心些才好,府裡的其他人沒準都想著法子怎麼害你呢!小兒替小姐試毒,也是不得已。”
我搖頭,道:“好了,快把那些東西撤下去吧,會嚇到我的寶寶,再說,他們送來的東西那比得過小兒的手藝?我的胃啊,都被你養叼了。”我掩嘴輕笑著。
小兒收起手中的銀針,合上食盒,笑著看了我一眼,提著食盒走了出去。
室內又恢復了平靜,我側躺在床榻上,背靠著軟墊,無聊地翻看著胤禛給我找來的他從前看過的書,上面圈圈點點,還有許多批示和自己的心得,看著那一字字猶如珍珠般小巧卻又不失豪放灑脫的文字,心中感慨油然而生,胤禛做事一絲不苟,終於知曉為何他看完一摞卷宗要通宵達旦,我搖頭長嘆:我該做些什麼可以為你分憂呢?
思緒被房門推開的聲音打斷,我放下手中書卷,坐好看著內室的珠簾,腳步聲很輕,也很慢,漸漸地,越來越近,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