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壓力太大的原因。”醫生看著顧一銘反應那麼大,就開始開口安慰著,畢竟輕度抑鬱,可以完全的治療。
“哪有什麼好的治療方法沒有?”顧一銘說完就抓住了醫生的手,然後直直的看著醫生,眼睛一動不動的,醫生被嚇的嚥了嚥唾沫,然後扒開了顧一銘的手。
“輕度抑鬱症是非常的好治療,但是她現在正在懷孕,所以不能用『藥』物,這樣就有些麻煩了。”醫生說完,無奈的笑了笑,聽見醫生說完以後,顧一銘就出神了。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醫生用手在顧一銘的眼前晃了晃,但是顧一銘似乎都沒有什麼反應,醫生也知道他難過,就不在說些什麼了,只能深深的嘆口氣。
“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顧一銘沉默片刻以後,忽然站了起來,嚇了醫生一跳,緊接著他一拳一拳的砸在了牆上,他恨自己,因為自己這樣所以才會讓江畫受傷的。
醫生也不敢說些什麼,只能看著他砸牆,這種事情醫生見多了,已經見怪不怪了,所以除了搖頭,他知道自己什麼都做不了,甚至安慰都起不了作用。
也許是打累了,顧一銘停了下來,喘著氣,眼神裡面的情感十分的複雜,他轉過身,從新看著醫生,然後說道:“謝謝醫生,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好,不用太自責。”醫生點了點頭,然後低頭繼續做自己的事情,顧一銘走了出去,站在走廊上,他的心情還是久久不能平復。
周圍來往的人很多,但是他似乎毫不在乎,他低著頭,一個手撐著牆面,似乎在調整自己的情緒,或許在他的心裡面,他還是不能原諒自己的疏忽對江畫帶來的傷害。
“這個人怎麼回事?”路人對顧一銘指指點點的說道,因為他站在走廊上的神『色』不得不讓人注意,路人旁邊的人做了一個噓的收拾,走遠以後才回應剛才的那個路人道:“這裡是醫院,悲傷的人是這裡最常見的。”
“只是難過又自責的人罷了。”顧一銘聽見了那兩個人說話,但是他並沒有去理論,而是自嘲的笑著,臉上的表情比哭還難看,好像一個失魂落魄的人一樣。
嘆了口氣以後,他朝著江畫的病房走了過去,這次他還是沒有進去,而是一直站在門口,心裡似乎猶豫著自言自語道:“想著你現在也是不想看見我的吧。”
“我不知道該怎麼給你解釋,也不知道你會不會相信,但是我真的沒有像你想的那樣。”顧一銘看著病房裡面的江畫開始自言自語的說道,他這話好像是對江畫說的,又好像是對自己說的。
“咳咳咳。”屋子裡面的江畫不知道什麼原因咳嗽了兩聲,這可把顧一銘給嚇壞了,顧一銘想都沒有想的就進去了。
推門的一瞬間好像嚇到了江畫一樣,江畫回頭看了顧一銘一眼以後,就逃命似的躺了下來,然後閉上眼睛裝睡,但是這一切都被顧一銘看見了,顧一銘心裡別提什麼滋味了。
“睡了嗎?”顧一銘站在江畫的旁邊說道,病房的床單很白,陽光照耀的顏『色』同時讓人忍不住幻想,幻想這一切都只是一個沒日沒夜的夢。
江畫沒有回答,因為她根本就不想說話,顧一銘自然也知道她沒有睡著,就坐在她病床前的椅子上面,靜靜的看著她的臉。
這是一張多麼熟悉的面孔,一張他多麼深愛的面孔,但是現在看起來,心裡面竟然有些隱隱的難過,就像是心臟劇烈跳動,而周圍走一片烏黑寂靜的感覺。
“其實我最希望的就是你開心,你開心比什麼都重要。”顧一銘抓住江畫的手,開始說著,他知道她會聽到,他希望她聽到以後,可以開心一些,而不是繼續流眼淚。
“我也知道你為什麼不理我,這些我全都知道了。”顧一銘說道這個時候時,眼圈就開始有些紅了,微紅,情緒就像堤壩一樣,好像隨時會如洪水猛獸席捲而來一樣。
“都是我的錯,你可以罵我,你可以說我,但是我不希望你一個人獨自把這一切放在心裡面,你要知道你還有我。”顧一銘的眼圈更加的紅了,語氣也有些哽咽了,但是他強忍著咬著嘴唇。
也許受到了動容,江畫的呼吸可以變的不均勻了,她沒有辦法熟視無睹,她知道現在他很難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面竟然不那麼沉悶,就像是悶雷天氣終於下雨了一樣。
“你能原諒我嘛?我以後一定不會在讓你難過了。”顧一銘的口氣就像是祈求一樣,他抓住她的手,親吻了一下,然後一直放在自己的心口。
心跳的速度,如同停止的時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