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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四章 再上三重天

我獨自坐在帳篷當中,不斷地回想夢境中的一切。

這個時候,司若他們不會跟我有任何聯絡,夢境中的經歷就是他們留給我的惟一線索。

那段夢境對丹島的描述可以說非常詳細,甚至等於揭開了三層丹島的秘密。可是,我總覺得魔門像是遺漏了什麼事情。被魔門遺漏的東西才是這次任務的關鍵。

我抓過葉尋的手掌,在他手心上輕輕寫了幾個字:晚上行動!

葉尋微微點頭之間不動聲色地潛出了帳篷,直到夜幕降臨,他才趕了回來:“沒有暗哨,我們走。”

我們從帳篷裡溜出去之後直接摸向了夢境中的懸崖,從懸崖上跳進了海里,順著石廟的方向,用豆驢子配製出來的藥粉蹚過了食龍草地,摸上丹島的二層。

被水淹過的那片樹林在我印象當中異常清晰,我沒費多大工夫就找到了夏姬指引過我的那棵巨木。樹上的洞口還在,密道之下確實還有一片空間,唯獨缺少的就是夢境中記載了《鬼瞳秘術》的石碑。不過,山洞裡卻明顯留著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夢境當中關於我爸的事情應該是司命讓人強行加進去的東西,為的就是擾亂我的思路。

我第一個要跑到這兒來,無非就是不肯死心,總想親眼看看樹洞裡的情景。現在看到了,也就死心了。

我剛要轉身的工夫,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了牆上的一塊暗黃。那裡的黃土就像是被人刻意塗在了牆上的。我幾步走了過去,用刀刮掉牆上的黃泥之後,我夢境中見到的夏姬出現在了黃土背後。

那用匕首刻在牆上的圖畫栩栩如生,就像是夏姬幻化出的那個女人活生生地站到了我的面前。唯一與夢境中不同的是那個女人腳下趴著一頭懶洋洋的老虎。

那頭翻開肚皮、半眯著眼睛的老虎,我再熟悉不過——我爸沒事兒做的時候會去畫虎,別人的老虎都是虎虎生威,我爸畫出來的老虎就像是一隻大貓,還總是像曬太陽一樣翻著肚皮躺在地上。

我爸跟我說:猛獸在你面前露出了肚皮,就代表它絕對相信你,否則,不會把最為脆弱的地方暴露在你的面前。

這個道理我懂,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我爸每次畫虎的時候都會在老虎背後留出一大塊空間,又什麼都不畫。

現在我明白了,他的畫裡少了一個人,少了那個在撫摸著老虎的女人。我爸一直等著在畫裡填上她的影子。

我爸真的來過。

我在石壁之前站了五六秒鐘,猛然拔出刀往壁畫上砍了過去。三刀過後,壁畫四分五裂,成片的石皮從牆上脫落在地,石皮背後卻又露出了四行大字:一丹可屠百萬兵,一方可載千古事,一簡可留萬世情,一人可上九重臺。

這不是我在夢中見到的最後一首《活命歌》?那首《活命歌》是我爸寫的?

不對,兩首《活命歌》的順序不對。有人故意打亂了《活命歌》的順序。

我正在思忖之間,葉尋忽然說道:“王歡,你豎著看,是不是‘丹方見人’?”

我從頭看了一遍《活命歌》,一句話的第二字連在一起,不就是“丹方簡人”?難道,這座島上藏著一個丹方?

我心電急轉直下,沉聲道:“我明白了。丹島上的《活命歌》裡應該藏著一張丹方。收集全了《活命歌》就能找到丹方,開爐煉丹就能見到島上的丹士。”

豆驢子遲疑道:“你怎麼知道?”

我說道:“就拿第一首《活命歌》來說,天門合鬼門開,是什麼意思?其實,應該是說開爐煉丹的最佳時間,開爐的時間應該是在子時,那個時候,正好陽氣最弱,鬼門大開時間。”

“再下一句,月過刀鋒不過海。月過刀鋒,根本就不是什麼月亮沉在某一個位置上,而是指的弦月。也就是煉丹的時間,從月相看弦月如同鐮刀。而且上弦月出現的時間大概是每月的初七,初八。這就代表的煉丹七天之後,需要熄火一次。我說的對麼?”

我是在問豆驢子,他是我們當中唯一會煉丹的人。

豆驢子點頭道:“聽著有點道理,但是,你提供的資訊太少了。我什麼也聽不出來啊?而且……我們總得看到完整的丹方才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煉丹不像是熬藥,有個個把時辰就能把藥弄好,煉丹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丹士所說的耗費“七七四十九天”“九九八十一日”煉成丹藥絕不是在信口胡說,一種丹藥動輒花費十天半月的事情並不少見,就算煉上個一年半載也不算稀奇。

所以說,煉丹的時間也是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