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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一章 水淹蓬萊2

岸層層不息地向四周排壓而去之間,我和烈火的目光也碰撞在了一處。

我眼中殺機暴烈、烈火雙目兇光怒閃。

“生死凝眸!”我眼中的殺意瞬間被妖異的紅芒取而代之,烈火的全身肌肉驀然顫抖。

足以決定我們生死的一剎那間,我忽然抽身急退,瞬間退出了五步之外,烈火卻在這時揮刀而進,好似可以撕裂空間的暴烈刀鋒瞬時之間逼近了我眼前半尺。

烈火根本就沒被我的生死凝眸所控制,剛剛那一陣顫抖並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在積蓄力量,我若不退,他就能將我當場分屍。

“殺——”

我不甘示弱之下再次與對方狂拼一處,刀與刀、人與人之間幾乎沒有任何間隔地縱橫狂舞,猛烈刀鋒頃刻間就撕開了我們兩人身上的衣物,直達身軀。我倆每出一刀,身上都會鮮血狂濺,可我們兩個卻誰都不肯輕易收手,都想在自己力竭之前給對方再添新傷。

短短片刻之間,我們兩人互換了十刀之多,各自鮮血淋漓地踉蹌倒退,分別以刀拄地支撐著身軀才勉強看向了對手。

和著鮮血的汗珠從我眼皮上滴答而落之間,有人厲聲喊道:“王歡,放下武器,否則……”

我強撐著身軀看向烈火,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是魔門臥底!”

“放屁!”烈火還沒說話,一個探神手已經舉槍指向了我側腦,“你敢誣衊統領?”

“你叫烈火嗎?”司若平靜地說出五個字之後,烈火忽然把手按在自己的嘴唇上打出一聲嘹亮的口哨。好似鬼哭般的哨聲拔地而起的瞬間,所有探神手全部七竅流血栽倒在了地上。

“殺隨心!”我雖然第一個反應了過來,陶曦羽和葉尋卻稍晚了一步,等他們轉身時,隨心已經退到了十多米之外。

如果陶曦羽和葉尋立刻追擊,未必沒有拿下隨心的機會,可是他們兩個卻同時選擇了遲疑。已經退到遠處的隨心一刻不敢停留地飛身鑽進了荒草當中消失而去。

陶曦羽為了什麼遲疑,我不清楚,葉尋肯定是為了報復烈火。如果不是因為烈火是魔門中人,他現在肯定已經拔刀拼命了。

司若幾步趕到我身邊扶著我坐了下來:“烈火,你究竟是誰?”

烈火閉起雙眼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睜眼道:“在生死之戰中吃了你半塊餅乾的人。”

烈火從貼身的地方拽出一隻錦囊,小心翼翼地從裡面取出一條手絹:“還記得它嗎?當年,是你親手纏在了我這裡,用一張油氈紙蓋住了我,我才沒死。”

烈火指了指自己的手腕:“那半塊餅乾我已經吃了,什麼都沒留下,但是這條手絹,我想你應該認識。”

那塊手絹的一角上繡著一個“若”字,那是司若的名字。

後來我才知道,烈火是在和司若生死競爭的孩子當中唯一活下來的人。司若小的時候跟烈火之間並不算要好,可是她在烈火重傷之下給了烈火半塊餅乾,把他藏了起來。

其實司若的想法很簡單,就是不想讓烈火死得沒有尊嚴而已,誰都沒有想到烈火竟然一直藏到了最後。

烈火沉聲道:“魔主說我能藏到最後,說明我有足夠的耐心,也善於偽裝,才把我派到了神門。我才是這場賭局中真正的暗子。”

司若臉色陰沉地說道:“誰讓你出手對付王歡?”

烈火猶豫了一下才回答道:“是魔主。魔主說,王歡不足以信,如果他沒有死在神門手裡,就讓我盡全力將他除掉。”

烈火的說法跟我猜測的差不多。從我知道司命畫蛇添足地給我做了一次掩飾之後,我就猜到司命已經對我動了殺心,只不過魔門殺手還沒拿到他們想要的東西,才暫時按兵不動。

說到底,還是我爸在島上留下的種種暗記救了我。

當我跟烈火對視的那一瞬間,我分明看見對方稍稍轉了一下眼珠。中了生死凝眸的人只會目不轉睛,絕不會有其他的反應,那時我就知道自己的生死凝眸失效了。

鬼瞳術是司命交給我的東西,司命自然也知道其中的破綻。探神手在魔門裡的暗線再如何強悍,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詳詳細細地給司若身邊的人講解怎麼破解生死凝眸,唯一的解釋就是司命派人教會了烈火如何剋制我的鬼瞳術。

如果不是我那靈光一閃的判斷,司若會恨探神手,卻絕不會想到我是死在了司命的手裡。

司若雙目泛寒地看向了烈火:“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