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瀰漫開來，看不清楚路千辰的表情，他在一旁的菸灰缸裡撣了撣菸灰，動作速度和頻率像極了一個人。

“舉手之勞而已。”

夏夜表情一下子沒有剛才的肆意，表情嚴肅起來。

“哦？舉手之勞？路總籤這份合同，恐怕要在董事裡要做不少安撫工作吧，格格跟路總的交清還真不一般。”

路千辰上下打量了一下夏夜，嘴裡吐出的菸圈伴隨著一個陽光的笑意，看的夏夜刺眼。

“我和她還講什麼交情。”

“路總這是什麼意思？”

路千辰吐出一口濁氣，

“沒什麼，好朋友而已。”

夏夜看他把一根菸抽完，在菸灰缸裡熄滅並轉了幾圈，兩個手指在空中捻了捻，夏夜頓覺心中的厭煩達到了極限。

“朋友，好哇！也不瞞你，我打算跟格格求婚，希望路總這個朋友能到場見證我們。”

路千辰怔住，他抬起頭，

“那要恭喜了，什麼時候？”

夏夜盯著路千辰，笑意重回到臉上，他忽的伸開雙手，朗聲說道，

“就在這個春意盎然的季節，我想我和方格結婚之後，那些亂七八糟的感情也該消失了吧。”

“感情沒有亂七八糟？只有認真或不認真。”

雅間裡，等大家再聚在一起，似乎都沒有興致了，只有夏正義還努力維持著飯桌上的熱鬧假象。

散桌後，夏夜載著方格向著公寓的方向行駛，她看著窗外，目光清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突然方格叫了起來，聲音急切：“停車，停車。”

夏夜心一驚，急急的剎住車，幸好晚上人不多。

“怎麼了？”

方格身體抵在了車門上，夏夜開了車門，方格飛奔出去，夏夜也從車上下來，看著她向後面跑了幾步，彎身扔了什麼東西，接著又回來了。

夏夜不解，

“怎麼了？”

方格氣喘吁吁，

“一個認識的乞丐，扔給了他一些錢。”

夏夜又看向那個方向，夜幕下，路燈的照耀，空氣中的霧霾粒子清楚可見，那裡哪有半個人影？

難道在黑暗處？夏夜又使勁探了探頭，依舊沒有看到。

“我們走吧。”

“好。”

一路上沒有再停頓。

過了幾日，方格接到李修的電話，李修的聲音一如往常，冰冷如機械。

“方小姐，公司人員告訴我，蘇大明已經一週沒來上班，聯絡不上他，請問您能。。。。。”

蘇大明和張嬌嬌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兩個人難道真的到了不能挽回的地步？

想起她和張嬌嬌見的最後一次面，難道她真的想要跟莫臨寒在一起？

一想到張嬌嬌要選擇莫臨寒，她不禁為蘇大明和乾兒子擔心，心情有些沉重起來。

答覆了李修，方格奔向了蘇大明家。

開門的是蘇大明的母親，蘇母不像閆真有文化，知書達理。相反，蘇母沒什麼文化，一把年紀，在紡織廠裡幹體力活，賺著微薄的薪水，幫著蘇大明養家餬口，只為生存奮鬥，在這個飛速發展的時代裡慢慢被淹沒。

蘇母看到方格也沒什麼好臉色，這個方格奇奇怪怪，不太招她喜歡。她也不喜歡自己的兒媳婦張嬌嬌，張嬌嬌有些小姐性子，不是她理想型淳樸聽話的兒媳。

同樣物以類聚，眼前這個離過婚的女孩子更不怎麼樣。

蘇母帶她進了屋。

“伯母，蘇大明呢？”

蘇母指了指臥室，沒好氣的開了口：“打著葡萄糖呢，都好幾天沒吃飯了，要不是我這幾天想孫子，過來看看，他指不定就餓死了。”

方格快步走到臥室門口，開啟臥室門，果然蘇大明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睡的不安詳。

蘇母還在後面喋喋不休。

“這幾日我都沒見到嬌嬌，我問大明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不說，哪有這麼當媳婦的？”

方格走到床前，床頭櫃上擺著他們的婚紗拍臺，兩個人笑的燦爛。

“蘇大明。”

蘇大明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來的人是方格後，他轉過頭繼續閉上了眼睛。

“嬌嬌還沒回來嗎？”

蘇大明緊閉的雙眼上方眉頭皺了起來。

方格拿出手機給張嬌嬌打了個電話，無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