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直接扔給了小二,也不等找回,就和宋魚攙扶著走出了酒館,小二卻在那裡暗暗作樂,“這兩個醉鬼,又讓自己多賺了一兩多銀子的小費”。
出了酒館,兩人向前走了一陣,小花子忽的一推宋魚,道:“你走吧,我要……回我的乞丐窩……去了,你……可……可要記得,欠……欠我十五兩銀子”。
宋魚打了個踉蹌,好不容易才站住腳,向後揮了揮手,也不知嘴裡嘟囔了句什麼,就腳步踉蹌的繼續向前走去。就在宋魚的身影逐漸模糊之時,小花子的雙目忽的精光一閃,原本搖晃不止的身形如鐵柱一般釘立在地上,面上再也看不出絲毫的酒意。只聽他嘴裡自語道:“‘狂捕’宋魚……”。
郭逐風看到宋魚的時候,不得不佩服宋魚的記性和韌性,宋魚只到他家喝了一次酒,竟然就能夠憑著酒後的記憶,在如此深夜,說是兩腿走路,卻是四肢爬行的情況下找到他的家門,並在他開門之時還能認出他是郭逐風。好不容易將宋魚弄上炕,他自己卻只能找來張長椅子湊合一宿了。他和宋魚認識早在三年前,三年前,**大盜“夜花蝶”在臨安府境內連番作案,臨安府的捕快卻是連影都抓不到一點。無奈之下,遂向刑部申報,刑部派了宋魚前來接管此案。而郭逐風當時就是臨安府轄下,南河縣衙的捕快頭,那次“夜花蝶”在南河鎮再次作案的時候,被他和宋魚同時發現並當場抓獲,以他那次的出色表現,臨安府尹丁應天本想向上替他請功,升任他作臨安總捕,可他卻實在不通官場阿諛奉承之道,因此,他現在依然只是南河縣的一個小捕快頭。宋魚一向很佩服郭逐風的“追風逐浪”腿法,對他的為官之道卻總是大搖其頭。郭逐風卻說他這是以他為榜樣才會如此,宋魚便大笑著罵他沒出息,以誰為榜樣不好,卻是以自己來為榜樣?這些都是三年前發生的事了,他們也僅僅是隻見了那一次面,喝了一次酒而已。但從那之後,兩人心裡卻都已將對方視為朋友,當對方為莫逆之交。
這個世上還總有那麼一些人不為名,不為利,不為己,只為人的忙碌著。只要別人過的幸福、安康,他們就會感到開心,快樂。這種人胸中大都有一腔衝動的熱血,這樣的人相遇時,只要一眼便會相知和感動。在有些時候,世人都稱他們為傻子,但這世上若真是再沒這種人的話又不知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景?那些經世流傳的轟轟烈烈的故事又不知該如何去改寫了?
第三章 夜花蝶
宋魚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就好像被人狠狠地打了悶棍後的那種感覺。
郭逐風午時從衙門回來帶了一罈酒和幾個小菜。進門剛好看到宋魚起身後,在那裡呲牙咧嘴。
“我替你抓了一副猛藥,專治頭痛,只不知你吃不吃?”郭逐風有些欣賞的看著宋魚,接著又道:“真不知道為什麼?你這樣的人怎麼能活到現在?”
“我如果死在你家裡,你定要被誅滿門!”宋魚自己倒了碗水,大口喝下後惡狠狠的道。
“哈哈,滿門?滿門也就我孤家寡人而已!既然如此,我的藥你可吃定了。有你‘刑天三神捕’的‘狂捕’宋魚陪葬,我還怕啥?”郭逐風拿起桌上的酒罈倒了滿滿兩大碗,推給宋魚一碗,又神奇的自懷裡掏出四個小菜:一份滷牛肉,一份花生米,一份豆腐乾還有一份幹鹽豌豆。
兩人都沒說話,各自端起碗來,迅速的喝完。倒滿,再幹。連喝三碗,在猛烈的咳嗽聲中,宋魚大笑道:“好,好,果然是猛藥,我現在頭也不痛了,眼也不花了,來,再喝!”
宋魚又倒滿一碗,接著喝了起來。郭逐風卻是兩眼一眯,自懷裡又掏出一物放在桌上。
“你該給我個合理的解釋。”郭逐風端起碗中酒一飲而盡。
“你還是這個臭脾氣,就不能等喝完酒再說?”宋魚嘆口氣道。
“八年前,夜花碟由你押解回京,八年後他再次現身。就在半個月前,鎮南王千富的二女兒被先奸後殺,傳家寶物‘血觀音’被盜;十天前鎮北何員外獨生女被先奸後殺,不世珍品‘玉如意’同樣不見;五天前縣令劉大人第三房小妾被先奸後殺,每次的案發現場都留下這個東西。唉,宋兄,若不是你飛鴿傳書說這兩日要來,我哪裡有工夫陪你在這裡喝酒?劉大人限我一個月內破案,你說我急還是不急?”
“夜花碟三年前就死在獄中了。”宋魚又倒了碗酒,抓了一塊滷牛肉放在嘴裡慢慢的嚼著,面上帶著一抹狂放不羈的淡笑。
“你怎麼看?”郭逐風面色一變後沉了下來,緩緩地道。
“有人要動手了。你看變天了,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