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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面開著一朵朵紫色海棠花的花瓣。她朝真真斜睨過來,眉眼緩而低的往下壓,只徒然留給身後兩個丫頭一個慢慢凋謝的笑容。笑容淡去之後,兩人都懷疑剛才那個笑是否真的存在過。再去注視葛太太時,她已背對著兩人在嗅那花——這不禁使人有些失落,也想去看看那花是否真的這麼美,花到底是什麼香味。——“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古人誠不我欺也。

待兩人都呆呆的,不禁向前走一步時,葛太太便又回過頭來問道:“看明白了麼?要讓他覺得你是個美好的誤會,因此打從心裡想讓這個誤會成為現實。看物,而不是看人。這叫——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門口穿鞋的楚望,將這一切都聽到看在眼裡。上一世單身二十五載有餘,她大驚失色:原來撩漢是這麼一門超凡絕倫的技術活!

但是演好了,像葛太太這樣,是一門藝術;她這等面部表情匱乏的科學怪人去演,分分鐘就是一個車禍現場。

她嘖嘖舌,心道:這種賞心悅目的畫面,讓別人來演繹就好。她麼,只適合研究盧瑟福散射公式。

——

沒想到的是,三週之後,這一場教學便被活學活用上了。

葛公館所有應酬交際都推到了週末,所以週末也是她該會去喬公館的時候。也許是葛公館裡待著實在太舒服,有時候週六從徐宅教完拉丁文回來,她總無知無覺的就在葛公館門口下了巴士。那天她穿了元寶領青灰色半長的袍子,素色袍子給外頭雨滴在肩膀處滴出幾點晦暗的梅花。葛公館門敞著,五光十色的,從舞廳敞亮到草坪上,都是形形色|色的紳士淑女們。

她小心翼翼的躲過眾人摸到樓梯旁,正鬆了口氣,一位看起來約莫四十出頭,黑黃方臉,眼角微垂,頭頂略略禿出一個尖尖形狀的中年人,衣冠楚楚的,託著一隻高腳杯走到她身邊,笑問道:“淋壞了吧,來一點麗珠?以防著涼……嗯?”

句尾那個意味不明的“嗯”,伴著男人臉上曖昧不明的微笑,她險些打了個寒噤。不解風情的話,她倒是可以信手拈來。但這是葛太太請來的客人,唯恐葛太太未來與他有錢財之類的交際,故不敢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