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刃的帶柄的,一應俱全。
眾人正愕然,瀟娟已在牆角掀開一隻箱籠,回頭招呼:“大家過來,這是蟬翼紗,每人一套。”說著躬身取出,一一傳給眾人。
容輝接過一套,果然是輕若雲煙,薄如蟬翼,忍不住稱奇:“好東西,真是好東西!”
瀟娟又招呼眾人:“各位是輕功高手,想必在暗器上的造詣也不低!”說著一指西南貨架:“這裡有飛刀、飛鏢、鐵菩提,大家不陌生吧!”
眾人喜上眉梢,紛紛湊上挑選,議論開來:“快看,這鐵菩提是純鋼的。”“還有這飛刀,吹毛立斷哪!”“好東西,真是好東西!”……
容輝一愣,方知自己孤陋寡聞。可惜沒練過暗器,只好四處端瞧。瀟娟又掀開一箱革帶,招呼眾人:“這是承重帶,每人一條。”接著像變戲法似的,黑絲網巾,軟底皂靴,金絲手套……一件件地被翻了出來,直看得眾人心癢難耐。
瀟娟悄然出屋,輕輕掩上房門。屋中人相視一笑,紛紛寬下外衣,先後換上新衣。容輝扭了扭身子,不住感慨:“這衣裳,輕得跟沒穿似的!”
眾人啞然失笑,氣氛一鬆,立刻有人附和:“大夥不知道吧!這種衣料,刀劃不破,劍斬不穿,遇火難燃,離水即幹,市面上有錢也買不到。我聽說呀,大內密探穿的就是它!”
又有人驚歎:“想不到本門也有這種好東西,就不知道是哪搞來的。”
眾人側目相詢,容輝只好賠笑應承:“有錢能使鬼推磨,還有什麼買不到!”
眾人穿戴完畢,又披上舊衣,魚貫出門。瀟娟迎面捧上一方錦匣,掀開來向眾人介紹:“這是銷器大師特質制的‘甩手炮’,炸開來響聲震天,力能開碑裂石!”
“甩手炮”誰都玩過,用手摔,用腳踩,都能炸響。眾人立刻圍上,見是一匣竹筒,每支一尺來長,兩寸來粗,中端都刻了“震”字,十分精巧。
瀟娟鄭重告誡:“每筒二十四枚,每人一筒。記著,順風甩。不然嗆翻自己,那可有趣!”眾人嚇了一跳,牢牢記住,又依次捧過竹筒,輕輕掛在了承重帶上,才各回住處。
瀟璇吃過午飯,喝過熱茶,終於歪在了美人榻上。瀟月見她睡眼惺忪,不由勸慰:“師姐,左右沒事,就歇會吧!”
“什麼左右沒事!”瀟璇心裡明明壓著一堆事,哪裡敢睡。她輕輕閉上眼睛,又商量起賞罰:“管吃管住的時候過了,請人賣力都得花錢,何況賣命?你說說……”
瀟月聞音知雅,如數家珍:“軍中論功行賞,臨陣擒斬六人,升一級。至十八人,升三級。臨陣斬賊首者,賞銀三十兩。協同者,賞銀五兩。臨陣斬賊次首者,賞銀十兩。協同者,賞銀二兩。臨陣斬一人,賞銀五兩。六人以上,每顆十兩。陣亡者,升一級,或賞三十兩。回營身故者,升同屬一級,或賞銀七兩。”
“山下的是武林高手,再加一倍吧!”瀟璇躺在榻上,喃喃細語:“傳我的話,陣前擒斬一人,賞銀十兩。至六人,升一等,每人加賞十兩。至十二人,升兩等,每人再加十兩。至十八人,升三等,以後每人再加十兩。擒斬頭目,賞一百兩,升一級。協同者,賞十兩。擒斬從首,賞銀五十兩,協同者賞五兩。陣亡者,撫卹一百兩。重傷回山身故者,同屬賞二十兩。重傷回山未死者,同屬升一級,賞三十兩……”聲音越說越小,又要沉沉睡去。
瀟月掰開指頭細數:“三等護法年俸三十兩,二等護法年俸五十兩,一等護法年俸一百兩……”越說越驚:“山下可有兩萬人,照這樣打下去,我們墊得起嗎?”
“羊毛出在羊身上,我們若被端了,也一了百了……”瀟璇閉著眼喃喃低語:“去吧,讓堂主們把前幾天的戰績先報上來,再整編人手,十人一隊,五隊一旗……問問馬長老,山上還有多少存銀,這件事就交給你……”越說越模糊,竟自沉沉睡去。瀟月啞然失笑,給她蓋了床錦被,又出門吩咐兩個護法仔細守衛,才去辦差。
鼓聲拂入心扉,振奮精神,瀟璇一驚而醒,失聲驚呼:“怎麼了!”只聽瀟月安慰:“沒事,沒事,是姐夫在擂鼓點兵。”心頭一寬,醒過神來,果然是鼓聲急促,震天轟響。
她反應過來,蹙眉輕疑:“點兵?點什麼兵!”
“嗯!”瀟月點頭確定,往窗外一指:“就在外面。”
瀟璇循勢望去,只見秋陽下衣袂生輝,從“太始門”前一直排到“太素門”外。黑壓壓的,全是護法。她嚇了一跳,失聲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師姐,是好事。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