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小狐狸精的道行又提高了幾分。
怎麼說都是錯!娉婷閉緊了嘴。
“找個位置坐坐,還是,就在這裡?”Sherry微揚起下巴,顯露出一種她並不想遮掩的傲慢。
娉婷猶豫。看看錶,已快到下班時間,她就一小職員,不可能有不打考勤卡的待遇,再說,手上還有好幾張報表要發,即便是隨她出去一趟,也得返回來幹活,顛來顛去,累著的,還不是自己。如果,Sherry真無所謂,那就……她更加恭敬地指向會客間:“謝總,您看……”
話還沒說完,Sherry就踩著哚哚的高跟鞋聲先行往會客間走去。娉婷吸了吸打不出噴嚏卻難受得緊的鼻子,一邊問候栽種梧桐樹的專家,一邊抽了沓紙巾緊步跟上她。
普通客人來,大多是袋泡茶待遇,因為她是Sherry,接待小妹很殷勤地衝了杯咖啡送進來。娉婷本想以此例項證明與時俱進的茂發裡,並不單單隻有她才知道Sherry的身份,但是,觸及對方冷森的面孔,她還是,揉著通紅的眼睛,將不會產生任何作用的這番話嚥了回去。
呷口咖啡,Sherry 仰入椅背:“君憶是個很磊落的男人,他承認一開始單單只是不想你誘惑君予,只不過,他給故事起了個頭,卻沒編好結局,那就,讓我來續完吧!李小姐,你本是衝錢來的,我們不妨開啟天窗說亮話,二十萬現金,你拿了錢就離開茂發、離開陳氏兩兄弟。”
此際的Sherry,不復再有陳氏兩兄弟面前的爛漫。
娉婷愕然之下,很快恢復了神志,她頗有些感激地看著Sherry,抑住情緒說:“可是,陳總舵主有說我要是敢違抗的話,他會讓我找不到工作的喲。”
“這個你勿需擔心,謝氏的外省分公司裡,你想去哪家,跟我說一聲便是。”
娉婷給她樹面長生牌位的心都有了。正準備問什麼時候能成交,門“呼”的一聲被推開,陳君憶臉色不善地出現。
劫
娉婷和Sherry剛一進會客間,好事者就雲集入徐達的辦公室嘰嘰喳喳地彙報,完了,有“好心人”附註一句:“我們也是怕出事才趕緊告訴你的耶,需不需要通知陳總舵主呀?”
於是,徐達一個電話打給Ketty,一樣的彙報,只不過,稍稍比他的下屬們要靠點譜。完了,也是“好心”加一句:“我也是怕出事來著,您掂一掂,看需不需要通知陳總舵主呀?”
……
於是,正在與幾個高管開會的陳君憶蹦起身,直撲入信貸部。他挾持著的那股陰沉而強大的氣場,令到等候好戲開鑼的一干人話都不敢說,徐達戰戰兢兢地指了指半截磨花玻璃遮掩下、只能看見人影上半身的會客間。陳君憶望進去時,娉婷正極不好意思地用紙巾擤著被20萬刺激出的鼻涕,那番狼狽,與旁邊冷傲的Sherry形成鮮明對比。
她被欺負哭了!這是陳君憶的條件反應。他推門而入,Sherry表情愕然,而娉婷……他看到的娉婷眼眶紅紅、鼻頭紅紅,表情虛弱。
——當然,他並不知道娉婷心虛氣短的真正原因是因為那20萬。
總之,當時現場呈現出來的情況印證了他的判斷,這使得他的心情與表情都表現得極為憤怒,對Sherry的愧疚也是至此盡散。
“你來找她幹嘛?這是辦公室,不是你大小姐耍脾氣抖威風的地方。”話是衝著Sherry說的,他人卻走向娉婷。自西服裡掏出張手帕,無視裡外間齊齊彙集來的無數雙眼睛,直接連手帶帕往她的臉上招呼去。
伴隨著凝絞成一股驚天動地的抽氣聲,李娉婷往後驚跳三步:“陳……陳總……”手帕?他居然在用手帕!他居然用自己的手帕當眾幫她擦臉!
“陳…君…憶!”Sherry拍案而起。
“我……我沒事,就……就只是……”娉婷不是故意結巴,她只是被自己能榮幸地置身這種戲劇橋段裡而震撼到了。
陳君憶溫和地打斷她的話:“你什麼都不用解釋,我明白。”
你明白個鬼!娉婷悲咽著想繼續說。這次,Sherry又自作聰明地插進來打斷她:“李娉婷,你好!你好!這邊假裝興致勃勃地應付我,那頭就安排人叫他來撐腰,還裝出付嬌滴滴的小媳婦狀,你這種草根階層出身、仗著有兩分姿色就妄想一步昇天的妖精……”
這話罵得就太傷感情了。娉婷慢慢抿緊唇,收聲,目光清冷地看向陳君憶。
“由她在這裡發瘋,我們走。”那人上前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