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沈大人安然無恙就好!”朱棡是吃了個啞巴虧,刺客忽然冒出來,直奔他和沈子成。現在三個人都死了,死無對證。天知道他們的本意是來刺殺自己還是刺殺沈子成?結果被沈子成搶先一步,說這三人是來刺殺自己的。一個斗大的黑鍋當頭罩下,朱棡還得堆著笑臉替沈子成頂起來,心裡別提有多憋屈了。
“收隊!”沈子成一舉手,錦衣衛們立刻將手中的武器齊刷刷的插回腰間,百餘把秀春刀整整齊齊的出一聲“唰”,跟著盡然有序的走到沈子成的身邊,前後左右,竟然是護衛的密不透風,卻絕不擋著沈子成朝外的視線。就這麼一手,就顯示出這些精銳密探的素質來。看熱鬧的老百姓們忍不住叫一聲“好!”
相比之下,有些散亂的晉王府侍衛和亂哄哄的揚州府官兵就顯得落了下乘。嚴柏現在還是一直腿軟的站不起來。幾個官兵死命將他攙扶起來,架在胳膊上。原本精悍英明的官老爺,現在看起來跟剛剛經過嚴刑拷打似的,一臉死氣沉沉的模樣。好在嚴柏怕是怕的很了,還不至於糊塗,強行支撐著走到朱棡的身邊。
朱棡聞到那一股騷臭的味道,心中一陣噁心,皺著鼻子,眯著眼睛。
嚴柏顫巍巍的說道:“揚州府治下不嚴,竟然有刺客驚擾了王駕。下官罪該萬死。萬幸皇上洪福齊天,老天保佑,晉王安然無恙。不然的話,下官萬死難辭其咎。”
朱棡忍著心頭的厭惡,敷衍道:“行了,本王還沒事。你將刺客查清。報上朝廷。”
嚴柏鬆了口氣,只要朱棡不找麻煩,這頂烏紗帽和腦袋就保住了一半。再強行支撐到沈子成的面前。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沈子成冷聲說道:“我們剛剛到了揚州,就有刺客。這刺客想必是應該知道我們的路線。嚴大人治下不嚴這一條罪名。本官也先給你留下。現在隨行的錦衣衛都是要去日本的。本官也不難為你,在本官回到大明之前。揚州府若是不能查個水落石出,你就帶著自己的官印去京都錦衣衛衙門喝茶去吧!”
嚴柏心頭一懍,嘶啞著聲音老老實實的答應了。
看著嚴柏遠去的背影,蝶衣湊到沈子成的身邊小聲說道:“這樣的案子,區區揚州府能查得出來嗎?”
沈子成笑了笑,忽然拍了拍站在自己身側的一個錦衣衛緹騎的肩膀,問道:“你是緹騎,我來問你,這樣的案子應該怎麼查?”
那緹騎一看是同知大人詢問自己,激動莫名,抱拳道:“大人,按照錦衣衛慣例,這樣的案子,先要排查刺客的身份。確認他們的戶籍。這幾個人若不是揚州人,便會有路引在官府報備。假若路引是假的,便要查訪製造假路引的人。倘若路引是真的,錦衣衛自然會順藤摸瓜,一查到底。他們若是憑著本事自行混入揚州府的。就要畫影追查,核實身份。”
這人說得挺激動,沈子成打斷了他的話頭,微笑著說道:“你說的不錯。”隨即又問另一名緹騎:“你說呢?”
那緹騎急忙回話道:“大人,方才小六子說得對。若是這些線索斷了。咱們錦衣衛也不怕,因為同時還要追查刺客的兵刃來歷、衣服的質地、武功的流派……”
沈子成聽他們滔滔不絕的說著,欣慰的點了點頭:“總算你們沒有把本事給忘光了!”
一旁早有錦衣衛拿過刺客的短刀仔細檢驗,忽然臉色一變,跑到沈子成的身邊說道:“大人,這樣的刀,我見過。這是蒙古人常用的割肉刀。在塞外,幾乎每個蒙古兵都會有一把這樣的刀。可是這三個人,都是漢人。絕對不是蒙古人。大人……你看這案子……”
沈子成搖了搖頭,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接過那柄短刀看了看,忖道,短刀這件事,自己能看出來,朱棡手下也並非是個個草包,肯定有人能看出來。但是蒙古人又不是沒刀。三個漢人拿著蒙古人的刀來刺殺朱棡(或者是刺殺自己),那背後的主謀到底是什麼人呢?
說到嫁禍的話,肯定不是,這種手段太拙劣了。然後主謀的意圖也讓人費解。沈子成緊皺著眉頭,偷眼看了看朱棡,只見朱棡也在看著自己,兩人眼神交錯而過,不留一絲痕跡。
嚴柏厚著臉皮又擠了過來:“刺客既然是出在揚州地界,無論如何,下官也要負起責任的。不過揚州府能力有限,大人若是能令錦衣衛……”
“你不必說了!”沈子成沒好氣的看著他:“錦衣衛自有錦衣衛辦事的方法。你查你的,我查我的。跟你們沒關係。”
嚴柏心中一苦,要知道錦衣衛有權向地方衙門索取一些辦案需要的證據,並要求地方衙門協助。可是地方衙門可沒權力要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