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的。”
沈子成收起嬉笑的臉色,嚴肅的點點頭:“其實,你說的,我都想過,要把這些官員一網打盡,還要保證廣州不亂。這是沒法做到的。所以我才從你身上入手。”
“我?”水永圖啞然失笑:“怎麼入手?”
沈子成指著那些官員說道:“每個人犯的事不同,有的人只是在外緣撈錢,有的人卻是核心的骨幹。我不知道哪些人才是,要看了賬本才知道。這些人我也不準備全部都抓回京都去。我也不怕跟你說清楚了。既然你願意做這個汙點證人,也算是解了我一個難題。這段時間,你就在廣州留著好了,我會暗中安排人手在你身邊,一來是保護你,二來也是監視你。你自己拖兒帶女的,一大家子人,想走也沒那麼容易。再說了,要跑的話,大明雖然很大,可是戶籍很嚴格,你除非去荒山野嶺度日去。海捕文書下來,滿天下通緝你。抓住了還要罪加一等,你是知道厲害的。到時候,你的兒女想當奴籍只怕都沒有機會,想被賣到官窯裡當個婊子龜奴,都沒機會。其中的利害,你應該明白的。”
水永圖一身冷汗滾滾而下,支吾著說道:“那沈大人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要你留在廣州繼續主持事務,戴罪立功,只要廣州不亂,只要你辦事辦的好。將來就還有希望可以活命。也不至於罪及家人。明白了嗎?”沈子成的臉色漸漸板下來:“可你要是想逃走,想要在本官的手裡玩什麼花樣,那就對不住了,本官一定會讓你知道錦衣衛的十八班酷刑都是什麼模樣。”
水永圖戰戰兢兢的低下頭去,心中卻打的另一個主意,既然沈子成說要自己留在廣州,那就是給自己留下了足夠的緩衝時間,那時候再動在京都的關係,到處找找人,說不定還能活動一下,也未嘗不可。
兩名錦衣衛過不多時就已經回來了,拿著一個黑色的小木盒。沈子成接過木盒,開啟一看,裡邊整整齊齊放著三本賬簿。翻開賬簿,看的那是一個觸目驚心。崑崙奴的利潤,這些官員勾結地方勢力,是按月分配的。牽涉在案子裡的官員數目還要出沈子成的想象。當然,布政使陶然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陶然……”沈子成悠悠的說道:“陶然在這案子裡還是很謹慎的啊。”
水永圖急忙接著說道:“沈大人,下官說清楚,最好是別動陶大人。一來,他做事十分謹慎,留下的把柄很少。二來,在朝中他的勢力也不算小。跟許多達官貴人交情匪淺。你看這賬本上,雖然我寫了是給陶大人的。可是從來都是轉了很多個圈子,最後才到了陶大人的手中。大人若是貿然行事的話。未必能夠有足夠的證據去控告陶大人。反而落了下風。”
沈子成點了點頭:“我明白。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
“那判官和主薄……”水永圖忐忑的問道。這兩個人雖然官職不高,可是在衙門裡也是水永圖的左膀右臂。剛才被沈子成派人一刀兩斷了,水永圖也被嚇個半死。
沈子成懶懶的站起來,走到另一邊,伸手把劉判官給提了起來,對著水永圖說道:“嚇唬你的。本官還不至於草菅人命。”
水永圖這才看了個清清楚楚。原來剛才那兩個錦衣衛,故意用身體擋住水永圖的視線,跟著一刀揮下的時候,倒轉刀柄,用刀柄敲在劉判官和主薄的太陽穴上,將他們打暈。另一名錦衣衛便將早就準備好的雞血,用小瓶子灑出來,裝的似乎就像是一刀把人砍死了似的。不過,也算是可以以假亂真了。
“你老老實實在這兒待著吧。”沈子成對水永圖說道,然後朝站在門口的兩個緹騎使個眼色,那兩人護著沈子成一起朝後院走去。
後院裡,新佑衛門和曹仁亮還在對峙。新佑衛門心中有些著急,沈子成交代下來的這件事,自己辦的不好。到現在曹仁亮什麼也不招,叫這個日本武士沒什麼辦法。來到錦衣衛之後,新佑衛門能做的事不算很多。這次沈子成交代下來任務之後,居然沒法完成,豈不是丟臉大了?
正沒個奈何,雅子忽然低聲用日語叫道:“有人來了。”
新佑衛門朝外一看,只見沈子成帶著兩名錦衣衛快步走了過來,便走出來低聲喊道:“沈大人,我們在這裡。”
沈子成轉身朝這邊走來,走到新佑衛門身邊問道:“曹仁亮怎麼說?”
“屬下無能。”新佑衛門愧疚的低下頭:“他什麼都不肯說,氣焰囂張的很,還說什麼,要是他出了事。咱們錦衣衛出不了廣東。”
沈子成安撫在新佑衛門的肩膀上拍了拍,淡淡的說道:“其實曹仁亮說的不錯,他要是出了事,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