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強在車裡驚魂未定,趴著前面的座椅靠背,死死盯著汽車前路面上的那塊黑東西那是一個下水道蓋子。鑄鐵的,已經摔成了兩三塊。前方几米處,一個敞開的下水道圓口向外冒著滾滾濃煙。
四面警哨聲響起,警察們吹著警笛,從四面八方奔來了。前座的胡炯也嚇得不行,回頭大聲喊著:
“大人你怎麼樣?大人你沒事吧?”
向小強一下被他喚醒了,大聲吼著:
“井蓋裡的炸彈,用電線引爆的!殺手就在附近!讓他們快去抓!”
胡炯馬上搖下車窗,向車外的警察大喊著:
“北清特務要炸死向將軍!人就在附近,快去抓!”
一群警察立刻兵分幾路,提著警棍向兩邊的小巷子裡衝了去。剩下兩個警察留下來,檢視現場有無傷亡。
胡炯已經抄起車內的無線電呼叫援兵了。幾分鐘後,幾卡車人民衛隊衛兵最先從司令部趕來,二話不說,先驅車把這一帶圍住,然後從車上跳下來,開始大街小巷的搜查可疑分子。很快,保安隊特工、東廠人員、內政部警察、首都衛戍部隊憲兵都先後趕到,包圍圈不斷擴大,同時所有城門設卡盤查。
“這不是我們沒看住的,就是新派到南京的。”
向小強狠狠地說。
座車還能開,在大隊人馬的重重護送下,狼狽地返回了司令部。
當晚向小強就接到了朱佑榕從宮裡打來的電話。她聽說向小強險些遇害,緊張的幾乎哽咽了。
……
從第二天一早開始,全南京街頭的警力增加了一倍,在軍政要員們經常透過的主幹道上密集巡邏,重點檢查那些有可能被裝炸彈的地方。像這一次的下水道爆炸,明顯就是北清特務冒充下水道維修人員,趴下去裝的炸藥。但是在今後,這種可能性已經不存在了。
但是緊跟著的23號,只隔了一天,更危險的事情發生了。
向小強的座車前往統帥部的途中,突然被狠狠地敲了一下,緊接著車前蓋竄出火苗來。向小強和胡炯立刻推開車門,貓著腰衝下車來。這種情況,不下車也得下車了。
但剛衝下車,就是一顆子彈擦著向小強的耳朵飛過去。向小強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耳邊就又是“啪啪啪”三聲槍響。
緊接著路邊二樓的一個視窗裡,一個人摔倒街上。身中三槍,已經死了。
向小強轉過臉來,看到胡炯盒子槍已經拿在手裡了,槍口還在冒著煙。
事後才知道,那扇窗戶里居然藏了一支反坦克槍!殺手用反坦克槍向防彈車開槍,原本就想把向小強直接打死在車裡的,但是沒打準,打中了發動機。汽油發動機被穿甲彈擊中,立刻起火,反而把向小強逼出車外了。這時候殺手看準機會,直接拔出手槍朝著向小強開槍。剛打了第一槍,胡炯就已經找到目標,並向他連開了三槍,把他當場擊斃。
這兩次事件之後,朱佑榕立刻降旨,升格向小強的安保級別,增加撥款,按照zf首腦的級別保護他和他的家人。也就是說,向小強現在的安保級別已經和沈榮軒一樣了。現在向小強出門,至少是三輛一模一樣的防彈車同時出動,前後排成一隊,而向小強就坐在其中的任意一輛上。這是個很傳統,也很有效的辦。
“為了北伐,老子把身家性命都賭上了,”向小強盯著地圖上北京的位置,用手指狠狠地彈著,一邊想著,“五年內一定要根除北清政權,不然麻煩了。五年後我一走,北清再沒滅掉,那我的老婆們無論躲到天涯海角,都難有安全的日子。”
……
距離D日只有一個星期了。9月2號,參加對清作戰的155個師全部集結完畢,進入到了各自的預定位置。
遠赴南洋進行突擊訓練的工兵旅,也已經於這幾天陸續返回大明,進入各自預定位置。
9月27號,在這最後的時刻,從統帥部往下,戰爭計劃開始對參戰部隊的高階軍官們告知,並且下達各自的作戰任務,分配進攻目標。但是,只下達到師級,下面的整個大明軍隊仍是對北伐絲毫不知。
直到這個時候,明軍大部分將級以上的軍官,才恍然大悟,明白過來這麼多天來的恐慌氣氛全是煙幕,原來並不是清軍要南侵,而是明軍要北伐!
一種激動人心的高昂士氣,迅速在明軍高層蔓延開來。
清軍大演習開始後,明軍對北清天空的偵察飛行,也堂而皇之地變本加厲了。藉口很簡單:北清這一百多個師這麼大動作,大明怎麼可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