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還未想出辦法,不敢強迫。命人擺飯辦酒宴,不一會兒人便到齊了,只缺邢夫人和寶玉。黛玉正覺得合適免了再見寶玉的麻煩,便在飯後瞧見林如海和賈政、寶玉一遭兒來拜見賈母。寶玉請安後瞧見黛玉,興奮地上去要拉黛玉的手,黛玉規避,故作親暱地躲在賈母懷裡。寶玉被黛玉拒絕後,又被賈政訓斥一遭兒。猛地想起林妹妹訂婚的事情。想到他日思夜想的林妹妹它日躲在別的男人懷裡哭,心裡頭悶悶不樂,臉上一副吃癟的模樣,站在王夫人身邊呆愣愣的。看似在聽著林如海、賈政和老祖宗聊天,實則早已神遊太虛,惶惶然然不知所謂。
林如海潛聊幾句,便和賈政一起告辭賈母。賈寶玉瞧見父親走了,不一會兒王夫人也離開,屋子裡頭沒有外人,又開始往黛玉身上貼。黛玉幾番躲讓,反倒讓寶玉愈加大膽,非要拉著黛玉妹妹的手不可。
“請寶二哥自重。”黛玉聲音不大,卻清脆的有力,屋子裡的人全聽見了,包括賈母。寶玉
那雙大大的眼睛頓時蒙上一層水汽,鼻頭抖動著,欲哭不哭山雨欲來的模樣。黛玉懶得理他,兀自的離他遠遠地地方對賈母施禮,說時候晚了該回去了。
寶玉聽說黛玉要走,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憋一肚子委屈霎時要傾瀉出去,哭聲愈來愈厲,如猛鬼鬧街,淒厲聲刺痛耳膜直達腦髓,呼喊著‘林妹妹別走’之類的話。賈母等人連忙心肝叫著,抱著寶玉勸慰。不給賈母言語的機會,轉身的黛玉似什麼都沒聽到一般,率著丫鬟嬤嬤直直地邁出門乘轎離開了。
寶釵自打進宮以來,沒有一天安寧日子過。好容易熬過了三審,這幾日的女官和老嬤嬤們愈發變本加厲的‘磨練’他們。與她同屋住的女子,因為睡覺時做惡夢喊出了聲,當晚被窗外聽牆根的老宮女打發出宮了。想起月前自己被脫光衣服,任由那些宮女嬤嬤們敲打驗看身體,心裡頭說不出的委屈和恥辱。她為什麼要遭兒這樣的罪入宮,娘娘貴妃什麼的真不是好當的。寶釵躺在被窩裡想東想西,望著黑漆漆空蕩蕩的屋子,抿著嘴兒。遊離的目光漸漸有了焦距,安定下來。既然已經熬過了三審,她即將是宮裡人了,一定要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混出名堂來不可。
再過兩日就是殿選,寶釵有些緊張,其它的姐妹也是。都害怕這幾日出什麼叉子,或是品性規矩不端的,或是性格作風差的,被女官和老嬤嬤們發現,都會和小梅一樣被趕出宮外。待選耗了兩年,落選的女子歲數偏大,再尋歲數相當人家十分不易了。
每日午飯後小憩的時間,對於待選女孩們來說是天堂。這時段她們可以在御花園隨意遊玩,沒有嬤嬤們的規矩束縛,是一天當中唯一的輕鬆時間。殿選的前一天,寶釵在御花園裡遠遠看見黛玉的身影,沒錯,絕對是她的身影,那曼妙輕盈的身姿再過幾十年她也依然會記得清楚。黛玉身邊站著一位和她年紀相當的少女,寶釵聽姐妹們說那是靜安公主。不禁多瞅了幾眼,靜安公主俏皮靈動頗有皇家風範,但黛玉和她站在一起氣度儀態竟然不輸給公主,大有超越之勢。
寶釵心中泛起酸意,漸漸地轉熱升騰出一股而火氣。按壓住心中的嫉妒之火,寶釵繼續笑著和姐妹們打成一片,又想著如何透過黛玉接近靜安公主。靜安公主是皇后嫡出的小女兒,與太子同為皇后所出。太子常年臥病在床,皇后後來生的兒子又早夭,唯獨健康長大的只有這位靜安公主,太后、皇帝將對喪子的愛轉嫁到靜安公主身上,十二分榮寵,視其為掌上明珠。
寶釵
過二審之後,皇后找過她兩次,試探她的品行舉止,她一一完美應對下來。她揣測皇后的用意,皇后如今年邁姿色衰竭。商人的女兒入宮最高封位是妃位,而且無權養育子嗣,她多半是想將她收入麾下,讓她為皇帝生子而後寄養在她名下。薛寶釵家是皇商,雖有些勢力但難逃商人的身份,先祖做過官的皇商女兒家個高一個級別,可以進封至貴妃。與其老死在宮中,不如被皇后利用,它日再定奪後路。如今如能討好這位靜安公主,博得皇后最後的信任,離她封妃的日子不遠了。
寶釵趁眾姐妹不注意的時候,以出恭為由朝黛玉方向走去,誰知走到半路,被丫鬟嬤嬤們阻攔迴避。說是世子爺要路過此地,待選女子皆要回避,寶釵無奈轉身回到姐妹麼中間假裝嬉鬧。目光仍不捨得停留在黛玉的方向,見一名俊朗不凡的少年遠遠地衝靜安公主喊話,寶釵歲聽不清她們說什麼,但少年聲音如秋日裡的泉水叮咚響煞是好聽,寶釵的耳朵被吸引住。
“那就是世子爺?不知道長什麼模樣?我猜他俊朗不凡,引得姐姐痴迷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