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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頁

&ldo;我乃共工。&rdo;……混沌中,心頭被什麼捏了一下,我倏而睜開眼來。寒意襲遍周身,我打個冷戰,重新蜷起身體。我被關在蒼渚地底的一座石牢裡。這裡面沒有光,只有石壁,且極其寒冷,凍得跟那玄冰一樣。誰能想到,以炎熱著稱的蒼渚竟有這般冰火兩隔之處。我的身上沒有鎖鏈之類的東西,因為不需要。這四壁的石頭堅固得讓人發狂,我的神力打在上面  ,也全然不起作用。反覆幾次之後,我已經感到四體發軟。蒼渚的這種寒冷獨特而詭異,能把任何一點熱氣都抽走,似乎一意將人拖死。我想到過去蒼渚將神仙逼瘋的事,心中陣陣發寒。不過在此之後,我反而冷靜下來。不再盲目浪費神力。我在身上摸到一個小瓶,裡面盛得是精元,出來時帶在身上以備子螭不時之需的。這精元本是由仙糙淬鍊,能聚生機。無論在炎熱的荒漠還是極寒的雪地,只要有一點塵土,精元就能使任何地方長起繁茂的糙木。這山岩再抗得住神力,fèng隙卻是有的,而泥塵也並不缺乏。只是蒼渚不同於大地,不知精元在此可奏效得了……我沒有多想,將瓶子開啟,全部倒了出來。黑暗中,精元清新的味道瀰漫開來,好一會,四周卻沒有任何動靜。我並不喪氣,做完這些就開始沉睡,努力儲存剩餘的力氣。可是到了夢中,記憶中的那些聲音紛湧而至,一直停不下來。每當清醒,我就忍不住去想所有事情。我深吸口氣,看著面前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把身體團緊。自從來到蒼渚,我的時辰只有清醒和非清醒兩種,天地間外面過去了多少時日,自己全然不知曉。我失蹤的事,子螭或許早發現了吧?心中有些隱隱的希翼,可想到那些仙官落入蒼渚之火時的慘狀,我又憂心不已。共工有句龍和若磐的神力,且對天庭似乎早有準備;子螭卻對蒼渚知之甚少,他若果真來到,與共工交鋒不知勝算多少。再想到相柳,他的出現,令一些事情漸漸地顯露了頭緒。相柳是共工的佐臣,共工死後,他不知去向。如今想來,蒼渚大概就是他的藏身之地。共工咒殺天狗,封存邪力於不周山下的意圖,恐怕他也早已知曉。在鼠王洞中,他對若磐說的那些奇怪話,無不說明了這一切。除此之外,仍有疑惑之處。那人自稱共工,他也的確擁有了共工的神力。可是早在遠古,共工就已經形神俱滅,如今又怎能復生?正思索,忽然,寂靜中,我聽到些腳步聲傳來,越來越響,似乎有什麼在靠近。片刻,只聽石壁發出隆隆的聲音,似被開啟,沒多久,亮光突如其來,我覺得刺目得很,眯起眼睛,&ldo;花君可覺得此處舒適?&rdo;一個輕緩的聲音傳來。我定定神,那人的面容漸漸清晰,正是相柳。他的目光將我上下打量,露出一絲微笑:&ldo;蒼渚地質特異,外來者常不能適應。&rdo;說著,他看看石牢的四壁,似有些感慨:&ldo;想當年,若非大王將蒼渚地氣煉化,此處連我等也待不得。&rdo;他神態悠閒,似乎就是為了來與我懷舊。我冷冷看著他,沒有答話。 相柳卻不以為意,看看地面,拂袖一掃,盤腿坐了下來。&ldo;花君可是疑惑若磐之事?&rdo;他笑笑:&ldo;天庭眾神已佈陣蒼渚之外,大王決意出戰,花君亦命不久矣,有的事告知花君亦無妨。&rdo;&ldo;可還記得棲桃館?&rdo;他緩緩道:&ldo;我見到若磐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誰。自從大王死後,我一直等著若磐醒來。大王早算到千年前的天裂就在不周山,他在不周山散神時,咒殺天狗而將邪力封在山中,為的就是借天地疲弱之機,讓邪力附在若磐身上甦醒。&rdo;相柳說著,似乎興奮起來,聲調漸漸變高:&ldo;大王算得精妙,要鎮住邪力,唯以另一半正力灌注才可奏效。句龍亦明白此理,可惜他即便散神,也阻止不了二力重合的一日!&rdo;那話音撞在石壁上,發出悶悶的回聲。&ldo;若磐的身份,句龍大概早告訴你,可對?&rdo;片刻,他忽而看向我。我盯著他,牙根咬得緊緊的。相柳嘆口氣:&ldo;說來,此事也須多謝花君。&rdo;他面露得色:&ldo;若非你捨身自刎,若磐怎能自甘沉睡?如此,大王的力量全然復甦也還須拖上好些時日。&rdo;心咚咚地撞著胸口,記憶和萬般思緒糾結著湧上。&ldo;悟賢那事也是你做下的?&rdo;我問。&ldo;悟賢?&rdo;相柳不屑地笑:&ldo;那等貪婪之人,同鼠王一樣,只想著得到句龍的神力。我不過將千年前的天裂之事告知,他便什麼都替我做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