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8日下午五點,在西斜的烈日下拼命加固著工事的湯姆和亞瑟二人,過去的五天,對於跨越了印度洋來到新加坡的印度第18步兵師的官兵而言,新加坡沒有一絲的美麗可言。
湯姆和亞瑟還有戰友們,幾乎是在剛一下船後,就被扔到了這裡修建工事,新加坡連綿大雨給他們帶來了意想不到的災難,戰壕挖了兩英尺就冒出水來,剛剛修好的工事在大雨的照顧下變成泥溝。新加坡的紅土壤鹼性又大,每天泡在爛泥水中,成百上千人計程車兵官得了戰壕足,輕者脫皮、流血,重者化膿、掉趾甲蓋、露骨頭茬,總這這裡就是地獄。
但工事仍然需要修建,畢竟這裡保命的東西。忽然聽到空中傳來的嗖嗖聲,接著是一陣尖銳刺耳懾人心魄的爆炸聲,似乎地震一般,二從連忙就地滾到有近一英尺積水的戰壕內。然而一陣緊接一陣的噓噓聲,劃空傳來,伴著一陣爆炸的衝擊波,湯姆看到亞瑟的半截身子被炸飛上了天。
當炮擊停止時,從泥水中站起身來的湯姆看到,夜幕已經降下,大地正一片模糊,同時頭一陣比一陣痛的厲害,昏昏沉沉的分不清方向,極目無邊的靜寂,大地是一片漆黑,他用最大的忍耐咬緊牙根,繼續往後爬去,但是因為力不從心,眼前一黑便終於失去了知覺……
9月29日,國防軍第九軍的843門105毫米以上口徑火炮同時開火,柔佛海峽對面的新加坡,在風的作用下,爆炸產生的硝煙形成了一道厚厚的灰黑色煙團,把整個新加坡都遮擋在後面的巨大煙牆內。
入夜後一排排炮彈的爆炸閃光把天空映成了橘紅色,整個新加坡城地動山搖,
炮火射擊的目標首先是實裡達海軍基地的大油庫,油庫隨即發生驚天動地的大爆炸,熊熊的沖天大火照亮了海峽和海岸。炮聲如滾滾雷霆,到黎明時分,著火的油庫上空籠罩著一層煙冪,摧毀油庫是為了防止燃燒著的石油流進海峽。
當天夜晚,陸戰二師向新加坡東部發起側應性進攻,20多艘登陸艇載著400多名士兵和迫擊炮急速駛向樟宜堡對面的一個小島——烏敏島。幾個小時後佔領烏敏島的陸戰隊員架起榴彈炮,轟擊英軍的樟宜海軍基地。雷鳴般的炮聲迷惑了珀西瓦爾以及英軍司令部的參謀門,他們迅速進一步向北部派遣了增援部隊。隨著白晝的消逝,射擊有條不紊地指向西面,轟垮海峽堤道周圍的機槍掩體和防禦工事。
直至29日傍晚,在炮擊進行了24個小時之後,一部分炮口才轉向長堤以西,轟炸駐防在那裡澳大利亞軍隊的防禦工事。
嘩嘩大雨就傾倒下來,風助雨勢,瘋狂地翻滾怒號,似乎是激怒的天神想用密密的鐵豆般的雨點把地球擊毀。一切聲音都被嘩嘩的暴風雨掩蓋了,四周一片混沌迷濛。黑鍋似的天幕上,終於被一道閃電撕裂,接著就像爆了顆兩噸重的炸彈——響了一聲震天撼地驚雷。
那電光照亮的一瞬,叢林內一排排蹲在衝鋒舟邊的陸戰隊員的模樣被照的清清楚楚,頭戴鋼盔的戰士們任由大雨打在身上,雨水順著蒙布鋼盔盔沿滴到肩膀上。
“這鬼天氣!”
瞅著海面上的波濤,夏侯羽恨恨的罵了一句,孃的!自從部隊進入馬來亞,陸戰二師就沒碰到過好天氣,前幾天還是風平浪靜,今天到了總攻日可他孃的好,天上下著大雨、海上起著風浪。
“怎麼樣,這種天氣突擊部隊能出發嗎?”
站在蘇丹王宮瞭望臺上的黃百韜問道身旁的陸戰二師師長張秩揚,儘管和他交道不深,但黃百韜也從別人那裡聽說過,這個生於檳城的南洋富家公子哥,可是總理的內兄,好在他平素也看不出有什麼公子脾氣。
張秩揚斬釘截鐵的點了點頭。
“能!只要不刮的不是颱風,海軍陸戰隊就能衝上去!”
“張師長,到時整個炮群都會配合你們的進攻!”
參謀長在一旁給這位張師長打著氣。
“我只要一半的火炮,其它的火炮死死壓住英軍就行,屏斷射擊打穩一些,防止英軍的增援部隊上來就成!”
炮十三師的師長立即把話接了過來。“沒問題,昨天我已經派了最好的引導員滲透到了新加坡!他們已經進入預定位置,保證不會讓英軍有機會派出增援部隊。”
“長官,我們下去準備了!”
9月30日0時,4000餘名陸戰二師第五團、第六團的官兵扛著300艘玻璃鋼壓制的衝鋒舟,在暴雨中衝向滿是風浪的大海,
三百艘衝鋒舟一入大海,便以最高航速開始強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