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每天當時針指向十二點的時候，整個城市便失去了先前的流光溢彩，甚至於連第街道上的路燈都只亮一半，以節約電力。偶爾在一些街道上還可以看到流光溢彩的霓虹燈的五色燈光，那些亮燈的地方不是酒吧就是男人們的消魂窟。

此時的“水兵之家”已經沒有先前的熱鬧，來酒吧放鬆喝酒解乏的男人們早在幾個小時之前就紛紛離開了，畢竟今天不是週末或是休息日，明天還需要工作。但是即便是時間再晚，偶爾總是會有一些醉鬼留在這裡續繼買醉，就像現在一樣。

“付先生，還要再來一杯嗎？”

擦洗著酒杯的楊金耀的客氣的問道，在其點頭後，隨後又為他加了一杯，然後自顧自的的擦著酒杯、小菜碟。

幾天來眼前的這個酒鬼已經成了“水兵之家”的熟客，要不然這已經臨近打烊了，換做其它人恐怕早已經被楊金耀客氣的請出去了。

“付先生，你過去在海軍造船廠工作？”

清洗完酒杯的楊金耀隨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手，和眼前這個已經醉眼朦朧的付先生聊了起來。忙了半天加一晚上的楊金耀也需要喝兩杯解解乏。

“別……別提了！都是……是過去了！”

已有八分醉意的付連海趴在酒桌上回答著楊金耀的問題，在付連海心裡被從海軍造船廠趕出來，根本就是一種恥辱。以至於儘管船廠推薦自己到上海的中華造船廠工作，付連海都沒到上海，仍然呆在這地方以買醉度日，幸好過去在船廠工作時收入頗高，那些積蓄足夠付連海在這揮霍一陣子。

“呵呵！不提也罷，跟你打聽著事，你們船廠的四號船塢整的神神秘秘的，你在船廠幹過，有沒有什麼新聞說來聽聽！成天聽那些船廠裡的工人說的那裡好像神神秘秘的。”

陪著任連海喝了幾杯的楊金耀有意無意的打聽著，同時裝著喝酒的樣子注意觀察著眼前的喝醉的付連海。

“四……四號船塢……不……不能說！保密！嘿嘿！你……不是個好人！”

付連海醉意十足的看著面前的楊金耀，手指晃晃的指著其嘿嘿的笑說著。

“付先生……你喝多了！”

付連海的話讓楊金耀渾身一顫隨即說道，同時藉著喝酒掩飾著心中的驚慌，看著付連海時眼中流露出了些許寒意。

“呵呵！……反……反正我也不是船廠的人了……告訴你吧！四號塢……你想知道里面造的是什麼嗎？”

話說了一半付連海醉指著桌上已經喝空的酒杯，意思再明顯不過。

“謝……謝謝！”

見酒吧老闆為自己添了一杯的酒的付連海喘著粗氣道著謝，已經喝醉的他顯然並不知道自己之前已經在鬼門關上打了一個轉。

“我告訴你……那裡頭造的是……那個該死的洋鬼子設計的襲擊艦！”

此時的付連海完全忘記了什麼是保密守則，也忘記了自己曾宣誓無論在任何情況下永不洩密的誓言。對於付連海而言過去的一切的誓言全部都隨著那個洋鬼子把自己踢滾蛋之後，而上級又否決了自己的申訴而消失。

“襲擊艦！”

這個答案讓楊金耀愣了一下。

“哦！襲擊艦是什麼東西？和那些驅逐艦差不多的軍艦？”

沒等付連海再次要求楊金耀便給他續了杯酒，用略帶著些好奇的口氣問道，此時的楊金耀心跳已經開始禁不住加速，楊金耀知道自己恐怕將會得到一個非常驚人的情報，這或許是自己潛伏葫蘆島之後最大的收穫。

表面上楊金耀是一個半年前從瀋陽的來此經商的生意人，在葫蘆島開個規模中等的酒吧，平日裡也就是關心關心自己的生意，和每一個酒吧的老闆一樣，偶爾會和那些常來酒吧的熟客一起喝兩杯，然後隨便的聊聊。但是事實上楊金耀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

“驅逐艦？一艘襲擊艦的噸位有……嗯！一萬……六千多噸！是隻有那一二千噸……的驅逐艦可比的嗎？”

雖然喝了不少但付連海的仍然清楚的記得那兩艘襲擊艦，並用一種你沒見過什麼世面的眼神看了楊金耀的一眼。

“一萬六千噸！襲擊艦！主力艦？”

咋聽到這個訊息的楊金耀只感到前所未有的震驚，中國人竟然可以製造主力艦了！以至於在長達十幾秒內楊金耀都沒有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付先生，您……”

正想再問些詳細資料的楊金耀話還沒出口，就聽到了一陣呼嚕聲，喝多了的付連海竟然趴在酒桌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