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西北這個中國最年青的城市為中心,一種前所未的狂熱傳遍了整個中國,國防軍出兵朝鮮,收復平壤這一朝鮮舊都的捷報傳遍了整個中國,瘋狂的人們擁上街頭、狂歡勁舞,喊聲震天。街道、廣場、公園,人潮湧動,彩旗飄揚。滿天花紙伴著震耳的爆竹聲到處飛揚。此時一種前所未有的種族、國家的優越意識,已使這個古老的自稱為禮義之邦的古代東方帝國,陷入一種對戰爭的瘋狂崇尚之中……那些機敏而靈巧的中國人千百年來只知道服從,儘管他們的國家意識並不像他國那般強烈,但是他們對古老帝國的榮譽卻敏感至極,……如果有一天,有一個如威廉二世一般的瘋子呼喊著“為了無愧於列祖”,然後命令他們向全世界進攻,他們會毫不猶豫地一個接一個的走上戰場。這個國家正在改變著他的傳統,如果這場戰爭讓他們嚐到甜頭,那麼下一次,他們一定會義無反顧的選擇戰爭……美國絕不能對這個新興的東方共和國掉以輕心。”
自由撰稿人歐內斯特米勒爾海明威1923年4月7日。中國紀元共和12年4月7日。
當海明威這位來自美國的自由撰稿人在他的文章中透過自己的觀察提醒著美國人注意這個新興共和國的威脅時,被海明威視為“未來的瘋狂威廉”的共和中國總理在自己的辦公室內用著簡單的中餐。
粗糙的鹹土豆泥、一勺清菜、幾塊牛肉再加上一杯甜豆漿,標準的西北式的工作餐,儘管早已習慣在辦公室內的享用這種簡單的工作餐,但對平時極為愛好美食的司馬而言,吃這種工作餐幾乎等同於折磨,在人前時,司馬尚可裝出的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但當辦公室內只有司馬自己時,不鏽鋼餐盤裡的工作餐幾乎是司馬的仇敵一般。
幾乎每吃一口土豆泥,司馬在將其幻想成家中的廚師製做的美食時,在心下後悔著自己沒有讓家裡給自己送飯。為了防止後世自己在機關內深有體會的肚皮**,司馬才會制定了著名的5分工作餐,上至總理下至的普通公務員,工作餐只有一種,鹹土豆泥加葷素各一的工作餐,如果說司馬和別人唯一的不同,恐怕就是司馬可以喝一份豆漿,而其他的政府工作人員則是麵湯。
在翻看著公文的時候,司馬發現自己似乎越來越不願意忍受這種工作,甚至於當想到這種工作是無法避免時,自己的心情也會變得有些煩燥。
“還是聽人彙報時舒服一些啊!”
想到這,司馬有些鬱悶的搖了搖頭,檔案是無聲的,檔案不會說話,更不可能發出那種聲音一致的震耳欲聾的、充滿忘我精神的、揚揚自得的驚歎感佩聲,似乎自己越來越習慣於聽別人的恭維,喜歡看到別人眼中流露出的那種崇敬之色。
幾乎是在自己意識到自己越來越習慣於他人的恭維時,司馬突然意識到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些許變化,心中不禁警惕起來。
“這是一個不好的苗頭!”
來到這個時代已經八年了,自己用了八年的時間,將這個國家拯救於崩潰的邊緣,一字程度上擠身於世界準備準強國之列,至少現在無論是國際觀察員或是國民都是如此認為,中國已經完全農業國向工業國的轉變,過去中國出口的主要是農業品和礦物原料,進口工業製成品,而現在卻是出口從棉布到工作母機數十萬種工業製成品,進口農產品和礦物原料。
正是因為國家的這種轉變,才會使得現在鮮有人會對自己的安排提出任何反駁意見,甚至於在這個相對民主化的共和國之中,個人崇拜幾乎不可避免的發生了,甚至於出現一種近乎於自己永遠不會犯錯的那種言論。
“……為確保我國未來數十年發展,國會應透過法案同意總理出任共和國終身總理!建議由總理兼任總統……”
想到不久之前在報紙上看到的那份呼籲,司馬的回想起自己在看到報紙上那份據稱有數十萬人社會賢達贊同的的呼籲時,自己的那種飄飄然然和洋洋自得。
“如果再這麼下去……”
想到周樹人在《西北時報》上發表的《警惕!共和國之禍不久矣!》評論員文章,司馬心頭的警鐘敲的更響了。
想到這,司馬放下手中的湯匙和檔案,站了起來,微彎著背,把手交疊在一起放在胸腹處,偶或抽動一下右肩,用曳足而行的細碎步子,從這間寬敞的辦公室內從這一個角落踱到另外一個角落。
踩著地板上鋪著豐厚鬆軟的地毯,腳下傳來的感覺很舒服,但此時在司馬的心中卻掀起了一陣前所未有驚濤,此時司馬甚至忘記了當前的戰事和繁雜多變的外交事物,腦中所想的只是國內愈演愈烈的個人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