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大多數在睡夢中被炮彈撕扯成碎片計程車兵而言,第五師團的指揮所無疑是幸運的,第五師團的指揮所設於普蘭店火車站地下室,這裡原本就是按照地下指揮所的規格修建,除了地下室鋼混結構的拱頂外近兩米厚的覆土層以及其上的兩樓站臺樓,為其提供了完美的保護,儘管重炮六旅的305攻城炮對其傾倒了十餘發305破障彈,但仍然無法將其擊毀。
“轟……”隨著地下指揮所一陣劇烈的晃動,指揮所內的軍官們不自主的彎了下腰,只有鈴木莊六紋不動的站在沙盤前,面色鐵青他此時已經無力再計較這一切,或許指揮部被擊毀也是一種幸福,至少不用承受現在的這種苦難。
“……支那人的炮擊比德國人還要猛烈,他們要發起總攻了!我們和第11聯隊、第41聯隊失去聯絡,目前僅和21以及42聯隊保持有聯絡!炮兵第五聯隊正在拼命反擊支那人的炮兵,但支那遠端炮兵正在對其炮擊,中平大佐電話稱,現在其已經損失了全部的法式……!”
伴著拱頂晃動抖下的水泥塊,正在報告的今村參謀長聲音一顫,有些擔憂的朝著拱頂上望了一眼,曾經堅固的拱頂此時已經出現在了些許裂縫,但支那的炮兵似乎仍然停止炮擊的跡象。
見師團長仍似失神般的站在那今村連聲喊著。“長官,長官!”,現在更換指揮所無疑是明智的選擇。
而此時鈴木卻正在自責著,對於高階軍官而言,此時顯然並不是一個合適的自責時機,如果說偷襲的話,鈴木不承認這是一次偷襲,實際上支那軍隊早已經表現出了躍躍欲試的態度,而自己的眼中所看到的只是支那軍隊不斷的加強自己的工事,似乎是準備打一場防禦作戰,想當然的認為他們絕不會主動進攻。
“我們假設第11、41聯隊已經遭受重創,目前正遭受支那人的進攻,那麼我們暫時可以調動的只有21以及41聯隊,我命令……”
隨著師團長的一聲令下,第41聯隊那些被炮擊驚醒,並迅速在彈雨中拿起武器士兵們,幾乎是不顧的一切的,沿著遭受炮擊聯絡壕朝著位於第一線的11聯隊的防線增援過去,此時儘管炮彈就在他們頭頂上飛過,拖著致命的尖銳著衝向他們身前或身後的目標,但他們仍然貓著腰,以最快的速度朝著11聯隊的陣地衝去,皇軍從來沒有失敗過的信念在支撐著他們的勇氣,而為天皇而戰的信念,則給予他們去死的決心。
帳蓬內參謀軍官嘈雜的喊話聲、彙報聲和電臺滴噠的鳴音匯成了一首愉悅的交響曲,儘管這裡遠離前線,聽不到前方緊鑼密鼓般的炮聲,但那些呆在電臺或電話機旁的參謀或通訊人員,卻因能夠聽到炮聲而感覺有些興奮。
與那些年青的見習參謀和通訊人員的興奮不同,作為集團軍軍長的張鎮國嚴肅的臉上根本見不到一絲的笑色,看著沙盤上的三個箭頭,張鎮國的表情反而越來越緊崩,這時張鎮國朝不遠處穿著空軍軍裝的聯絡官看了過去。
“空軍的俯衝轟炸機對敵機場的轟炸怎麼了!”
軍長的眼神讓年青的聯絡官心頭一顫,只覺後背猛的冒出了涼汗。
“報……報告,長官,俯衝轟炸機部隊已經準時從多個野戰機場起飛,按照時間,此時應已經對敵機場發起了空襲!”
聯絡官在彙報的瞬間恢復了軍人的自信,空軍絕對不會落於人後。
這時一名參謀官拖著一部電話有些緊張的跑了過來,幾乎是不顧一切的把電話伸到張鎮國的面前。
“長官,電話!是總理!”
西北市國務院。
拿著電話司馬來回的度著步子,臉上時而興奮,時而緊張,未握電話的左手甚至不時的揮著拳頭,似乎變得有些歇斯底里。
“打仗,果然不是人乾的!”
司馬在心中暗嘲著自己的緊張,儘管在戰爭爆發前,經過無數次推演,對於勝利司馬早已經確信無疑,但此時的司馬卻像推開一個黑暗的房間一樣,在光亮未照進這間房屋之前,絕不會真正安下心來。
就像在海軍偷襲佐世保時,司馬甚至於鬼使神差的命令空軍必須派出至少五個戰鬥機聯隊保護各個軍港,偵察機必須在距離海岸300海里以外不間斷巡航。
這種謹慎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或許這就是歷史對司馬的影響,在歷史上,中國和日本之間的戰爭勝的有多慘,後人均知一二,正是這種不是勝利的勝利,逼得司馬不得不高度緊張起來。
“絕不要小看日本人!”
這是後世無數仁人智者的奉勸!任何小看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