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藍羽,我就覺得自己真幸福,我喜歡的人,能回應我的感情,真好。”凌沐然看著前方,喃喃地說道。
高士騫摟住他的肩膀,轉身回院裡,一邊道:“我相信,藍羽也會像我們這樣幸福的。”
馬車上,程丕枚捧著書本,一臉沉靜。藍羽除了偶爾給他添些茶水,其他的時間,都一言不發地看著程丕枚的側臉。
隨著馬車不斷向京城駛去,對藍羽來說,這種能肆無忌憚地看著侯爺的獨處時刻,也已經越來越少了。
“咳咳。”程丕枚突然咳了兩聲,藍羽趕緊為他添滿茶水,再從一邊的小櫃裡找出潤喉的漬金桔,放到程丕枚手邊。
“藍羽。”程丕枚看著書本,突然叫了他一聲。
“侯爺有何吩咐?”藍羽應道。
“你等本侯三年,最多三年。”程丕枚翻了一頁書,手不知怎的,有些發抖。
“啊?”藍羽茫然地看著程丕枚。
而程丕枚卻再無言語了。
等侯爺三年,這是什麼意思……程丕枚低下頭思索起來,隨即,一陣狂喜充斥著他的內心,他不敢置信地看向程丕枚,這句話,是給他回應和希望了嗎?
程丕枚的頭突然微微一點,似是肯定。
藍羽摸摸頭,努力想要控制面部的表情,卻還是忍不住大大地咧開了嘴。
自高士騫和凌沐然成親之後,兩人齊心協力,將高家的商鋪發揚光大,五年之後,高家已成為大寧數一數二的富賈。
而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們不僅賺進了大把銀子,還廣結善緣,布粥、開義診、開學堂,在百姓之中口碑極好,許多人家都以家裡有人在高家的商鋪做事而自豪……
“東家有喜,今日歇業。”某個普普通通的日子,高家所有的商鋪門口都貼上了這樣的大紅紙條。
而路過的人則紛紛會心一笑,哦,今天又是高士騫和凌沐然成親的紀念日了。
在凌家的祖宅裡,高士騫和凌沐然一人抱了一個小孩。凌沐然抱著的是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兒,拖著一根黃鼻涕,正在哇哇大哭,任凌沐然怎麼哄他都不理睬,而高士騫抱著的則是個四五歲的小姑娘,扎著羊角辮可愛極了,正在用很鄙視的眼神看著那小男孩。
“高士騫,我不行了,你快來哄他。”凌沐然手足無措,只能向高士騫求助。
高士騫剛欲走過去,門外就飛進來一個人,在小男孩頭頂上猛敲了一下,道:“小呆子,不許哭了,小心我把你扔到上山裡喂老虎。”
小男孩愣了一下,哭得更厲害了。
“藍羽,你來添什麼亂呀!”凌沐然已經被折騰得快要哭出來了,衣服上滿是小孩的眼淚鼻涕,此刻卻也顧不上髒了。
此時,一個俊美男子走到凌沐然身邊,盯著小男孩看了一會兒,那小孩竟然就止住了哭,把頭埋進凌沐然懷裡。
“到底是侯爺,眼神果然犀利!”高士騫讚歎一聲,走到幾人身邊,把女孩遞給藍羽,又從凌沐然手裡接過男孩。
“大爹爹。”男孩奶聲奶氣地叫著。
“臭小子,只服大爹爹和程叔叔,淨欺負我!”凌沐然在他臉上捏捏,然後回屋換衣服去了。
自從他們三年前收養了這對姐弟,凌沐然就覺得自己老了十歲,和小孩鬥智鬥勇的過程,比做生意算賬麻煩太多了!這幾年來,他不敢穿好料子的衣服,家裡的貴重擺設也全都收了起來,生怕被兩個小祖宗糟蹋了。哼,高士騫倒是很有小孩緣,兩個小孩都聽他的,而自己,則只有被做小伏低的命。
凌沐然一邊換著衣服,一邊喋喋不休地抱怨著,高士騫在屋外,把這些話全都聽個一清二楚,輕笑幾聲過後,他走進屋裡,抱起還沒來得及穿衣服的凌沐然,做些“能讓他忘了煩惱”的事情。
屋外陽光明媚,屋內春意正濃。
所謂幸福,就是這樣的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