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會為之搏命。
“這一趟出來獵妖,可略有收穫?”他含笑想問,作為師父,他怎麼會看不出紀桐周鬱結於心、悶悶不樂,性子好像也變了許多,以前那麼飛揚跳脫,最近反而喜怒不形於色了,修為激進雖然是好事,但修行之人心境亦是十分重要,為名為利為欲,卻不能為之鬱結發瘋,這趟帶他出來獵妖是藉口,散心倒是主要的。
紀桐周垂下眼睫,攤開掌心,一團只有指尖大小的黑色火焰在掌中幽幽跳躍,無正子登時大驚,大驚後又是大喜,大喜後卻又是大大搖頭,搖頭後再不禁長嘆。
想不到,這一趟出來,卻叫他生出了玄華之火。
玄華之火是火屬靈根求也求不來的天賦,傳聞屋正館的創立仙人正是因為能使玄華之火,星正館才分為玄門與華門,此火與施法人的心境有關,就像在走繩橋,差一絲便要遭遇覆頂之災,昔日能操控此火的仙人,大多至情至性,而性情太過外露而放縱絕非修行之人的正道。
“你的時間還有很多很多。”無正子看著自己心愛的徒弟,“數百年,甚至數千年,年少的心結,千年後回顧,不過一笑置之,不要走這條路。”
紀桐周捏緊拳頭,那枚黑火被他揉碎在掌心,她的聲音很低:“師父,這個便是弟子的修行心了。”
他是落入幻夢與現實縫隙的人,被迫上一種絕境,只有他一人知道。
無正子長嘆數聲,轉身御劍而去。
第127章 封印(一)
鑑於先前住在城鎮客棧,牽扯出一連串的事情,連守中與翠玄兩位老輩仙人都不得不在諸仙家面前露面,已是大大違背先前所願,伺候眾人連日趕路,夜間不過在山林中小憩,再也沒有找城鎮投宿過。
好在饕餮那種兇手並不常見,雖然越往中土中心去,妖物與兇獸便越厲害,但十幾位長老終究並非浪得虛名,廣微與衝夷兩位長老也確然如先前承諾的那樣,將各自的弟子護得十分周全。
眼看白邊之崖將至,這一連數日趕路,妖物紛紛避讓,兇獸偶有膽大的前來挑釁,也會眨眼被收拾掉,東陽真人不禁笑道:“想不到這女娃在,連中土中心的妖物都會避讓,倒讓我們輕鬆許多。衝夷,你不如教她練練這本事,以後成仙了,也算個厲害的仙法。”
沖夷真人亦笑道:“這天生的本事怎麼練?我可束手無策,你老是喜歡提這些心血來潮的鬼點子。”
“哦?天生的辟邪去穢?”一言不發飛在左側的翠玄仙人忽然抬起昏昏欲睡的雙眼,目中精光四射,盯著黎非看了許久,“她身上那是什麼法寶,清靈之力如此磅礴?”
衝夷真人道:“這是晚輩昔日剛成仙時煉製的琉璃寶鏡,小徒用著十分合適,便贈予她了。”
翠玄仙人的雙目一直膠著在黎非身上,他的目光有種說不出的意味,甚至叫她感到惶恐,只有微微垂首,竭力維持鎮定。
“海派的修行中,有一項馭妖之術,與五行靈氣無干,算不得仙法,應當算做玄術。”翠玄仙人緩緩移開視線,開口又道:“馭妖玄術便是要叫妖物產生畏懼之心,方能順利降服,聽聞是海外傳來的法子。這女弟子天生體質特異,來我無月延,倒有些大材小用了,去海派想必更加合適。”
。不愧是老輩仙人,黎非敬畏地把頭垂得更低。
翠玄仙人忽又道:“你是哪兒的人?家中父母可還健在?”
黎非沉聲答道:“弟子不知身世家鄉,自小由師父撫養長大,一直與師父住在荒山野嶺,以方術驅妖為生。”
翠玄仙人笑了笑:“方術?想來你師父也是一位不出世的高人了,卻如何來我無月延修行?”
這是在盤問身世來歷?黎非心中暗暗警惕,又道:“師父一日忽然留信離家,因緣巧合之下遇見了東陽長老,被帶去書院初選,自此踏入修行之門。”
翠玄仙人又望向東陽真人,見他點頭稱是,便溫言道:“那如今可尋到你師父?”
黎非黯然搖頭:“還未曾。”
東陽真人想起她最初說是要來無月延尋找什麼大師兄,當即笑道:“師父沒找著,你大師兄也沒找著麼?來無月延可有六年了。”
翠玄仙人目光一動:“六年?”
東陽真人呵呵笑起來:“是啊,這孩子有趣得很,剛見她時黑得像炭塊,這會兒卻成了千嬌百媚的小美人,要不跟我說,挖了眼珠也不敢相信是她,她那會兒才十歲吧,一個人大半夜的在青丘出現,倒叫我們大吃一驚。”
“哦?青丘?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