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修遠笑著在她臉上輕輕搭了一下,輕道:“這麼快臉就燙了。”
黎非摸了摸自己的臉,她今天有些不勝酒力,這酒肆中的白酒很烈,喝在嘴裡像有刀槍在口中亂戳一般,吞進肚裡又燒心燒肺,而兩碗下肚她已微有酒意。
葉燁又倒了一圈酒,笑道:“再幹,陸離不在,看起來怪可憐的。百里歌林笑眯眯地靠在她肩上,跟她說悄悄話:“黎非,你要是真喜歡雷修遠,以後可得離紀桐周遠著點。”
黎非不由愣住:“什麼意思?”
“笨。”百里歌林掐了她一把,“你真沒察覺?”
察覺什麼?黎非疑惑地看著她。
百里歌林嘆道:“也難怪,他也就最近才開始不對勁,之前誰也沒發現。總之,你離他遠著點沒錯,哎,不過回門派估計也見不到了,反正你自己留意吧。”
黎非低頭思忖她話中的深意,紀桐周怎麼了?她眼裡的紀桐周跟三歲小孩差不多,一天到晚就是鬧騰,不是打架就是顯擺王爺威風,就是脫離幻象那幾天有些不對勁,後來又恢復了正常。
老實說,她根本沒太留意過紀桐周的事,此時百里歌林乍然提起他,她反而要想半天他有什麼不對勁,一個月雖然朝夕相處,可她沒怎麼關注過他,壓根想不起什麼東西。
百里歌林見她想得吃力投入,還忍不住朝紀桐周那邊張望,頓時自悔嘴快,黎非心裡可能本來對他這個人沒什麼感覺,被她一說反而會忍不住多留意,她趕緊挽住她,把她的臉扳回來。
黎非輕輕錘了她一把:“油嘴滑舌。”
她不再朝紀桐周那邊看,一面喝酒,一面心中思索,思前想後,總也想不明白裡面的前因後果。
四壇烈酒下肚,黎非只覺眼前什麼東西都在跳,她第一次喝到這樣醉,感覺跟做夢似的,恍恍惚惚,一隻手忽然捂在她臉上,雷修遠湊過來盯著她看,輕笑:“這是真醉了,想睡麼?”
黎非猛地一驚,四處打量,卻見周圍珠簾墜下,架子上還放著紅珊瑚,她什麼時候回客棧的?她扶著桌子想起身,腳下卻發軟,雷修遠攬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攔腰一抱,黎非身下一軟,卻是被他抱著打橫坐在他懷裡了。
“怎麼樣了?”他低聲問,手掌輕撫她的背部,“別瞪眼,早點睡。”
奇怪,醉成這樣她反而不困了,黎非搖頭靠在他懷裡,雷修遠只覺她似乎在瑟瑟發抖,想必是酒喝多了打冷戰,他張開雙臂緊緊抱住她,一下一下順撫著她的背部,像摸一隻貓。
“修遠。”她迷迷濛濛地喚他。
“嗯?”
“修遠。”
“怎麼了?”
“不知道,就是叫叫你。”黎非傻傻一笑。
雷修遠也笑了,他捂著她的臉,拇指慢慢摸索她的眉毛臉頰,低頭再她額上印下一吻。
黎非仰頭看他,趁著酒勁,她膽子打了不少,笑著張臂抱住他的脖子。
雷修遠似是愣了一下,他的手慢慢收攏,將她抱在胸前,她頭上的珠花顫巍巍地要掉下來,他索性替她拆下珠花,一綹長髮滑落,他將那綹頭髮繞在指間,又放在鼻前輕輕一嗅,她勾魂攝魄的異香籠罩整個天地。
“黎非。”他低低喚了她一聲。
她星眸如醉,雷修遠忍不住低頭吻在她眼睛上,嘴唇漸漸往下輾轉,落在她班半張的嘴唇上,他慢慢沿著她嘴唇的輪廓吻過來,手掌撫著她滾燙的臉頰,將她的長髮撥到腦後。她口中的異香叫人神魂顛倒,他用唇摸索著她柔軟的唇,廝磨糾纏,呼吸著她的香氣。
黎非醉得腦中嗡嗡亂響,無力地癱在他懷中,她覺得自己又快被他勒碎了,唇上一陣熱一陣冷,忽然,他撬開她的唇,深深探入,舔舐糾纏,黎非發出戰粟般的低低驚呼,下意識要向後躲,他按住她的後腦勺,箍住她,抱著她,叫她無處可躲。
她渾身在發抖,一會兒覺得自己變得很輕,一會兒好像要重重地沉下去。他滾燙的嘴唇順著她下巴的輪廓又輾轉下去,張嘴在她脖子上輕輕咬了一口,這種異樣的微妙疼痛叫她意亂情迷,腦子裡隱隱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太對,可她反應不過來。
她的領口被他用牙齒輕輕要開,微妙的疼痛蔓延開,遍佈四肢百骸,黎非覺得自己化成了一灘軟綿綿的粘稠的水,馬上便要順著他的身體流淌下去似的,百般暈眩。
不知過了多久,雷修遠忽然急急推開她,將她鬆垮的衣領用力攏好收緊,他的聲音聽起來異常的乾澀:“快睡吧,我走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