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杜心五以為我容易親近,卻不知道我是不敢讓他向我行大禮,這樣的大神級別,若是跪在我跟前,我真怕自己會暈過去,卻見他在我出言阻止後,仍然堅持要行大禮,心虛地往旁邊一閃,催著大家趕快上路了。
我率先跳上了馬背,聽到羅勝在後面低聲對他道:“杜大哥,不用如此,格格在外,從不讓咱們行大禮的,你以後就知道了,咱們還是快些上路吧。”
就這樣,一行人一路上快馬加鞭,直奔天津。
一大早,載沛就站在船頭上,看著沿岸熟悉的景物,心裡一直激動,離開家鄉已經快三年了,如今離故土越來越近,心裡卻越來越急,恨不得馬上插上一對翅膀飛回京城去。
學業本來還有一年,卻因為家裡的一封急電,他不得不踏上歸途,額孃的病勢讓他極為擔憂,雖然她並不是自己的新娘,卻勝似親孃,對自己尤如己出,自己要求學,一走多年,甚少回府盡孝膝前,額娘卻從不斥責自己,反而處處鼓勵自己,對自己一定要出國留學也極是支援的,當年不知多少人反對他留洋,只有額娘和妹妹一直堅決的支援自己,想到這兒,他更是心急如焚,額娘如果不是病情危急,府裡只怕也不會發電報要他速回吧。
走的時候,妻子已經懷孕,他在路上才得到訊息,即開心,又擔憂,害怕自己不在妻子身邊,她是否一切安好?自打成親後,兩人聚少離多,可妻子卻從無怨言,想到妻子,又想到那個從未見過面的兒子,心裡無限喜悅,不知道軒兒如今是不是會說話了,想到這兒,又想到了妹妹,也不知道軒兒是不是也像自己的姑姑小時候一樣,聰明伶俐。
這些年在德國,他終於看到了一個更大的世界,走之前妹妹曾說過,世界之大,必是要親眼看過才能真正體會的,她給自己的信裡常常羨慕地說:“真希望能像哥哥一樣,出一回國,去看看這個世界。”
那個小小的女孩,如今應該已經長大了吧,還有幾天就十二了,卻早就撐著這個看起來風光,卻早就已經是空架的王府多年了,如今自己回來了,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她和額娘,保護好自己的妻兒,不讓她們再擔驚受怕了。想到這些載沛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自己所學應該馬上就可以有所展示了,定要讓這孚親王府名副其實才是。
忽然他感有個人在旁邊一直看著自己,轉過臉,就見著一個一臉嬌羞的女子,卻是在香港上船的那位陳小姐,陳家是行商,香港人,這次是打算要到天津的一個親戚家過年。在路上時,陳小姐在船頭看風景,不小心跌下了海,當時她的家人都慌了手腳,下人中居然沒人會水的,他見情況緊急,便跳了下去,把她救了上來,這船上無人知道他的身份,他對外都說自己姓黃,叫黃沛,誰知道人是救上來了,那一家人居然就把他當成了準女婿,讓他尷尬不已。
解釋了很久,那家人在聽說他已經娶妻,且已有一子,這才放棄了,可這位陳小姐卻仍然時不時的來纏著他說話,讓他避也不是,不避也不是,進退兩難。他衝陳小姐笑了笑,拱了拱手,便轉身進了艙,留下陳小姐一臉的痴情和幽怨的眼神。
正文 第九十九章 惡名在外
旁邊站著的幾個刑部的人都嚇了一跳,百姓中傳出一陣驚呼,那個主事的人待要上前勸我,卻被桃紅和曉茜攔住,他只得跳腳大叫道:“格格不可!”
富爾泰用手遮著臉道:“你想幹什麼?”
我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大聲道:“我為天下的百姓抽你,我為了老佛爺和皇上抽你!”
說著又是一鞭子,聲音變的更大了:“你知我大清國如今每年要花多少錢出去嗎?你知道皇上和老佛爺為了這事兒操碎了多少心嗎?”
“老佛爺厚恩,國庫艱難,知道給百姓加賦,只會讓百姓流離失所,這才拿出自己的銀子,跟洋人在上海辦廠,怕你們這些狗奴才說與理不合,怕你們這些狗奴才說她老人家與民爭利,只得找了旁人出面,你當今年咱們大清各地的義學是怎麼來的?你當今年黃河大水,那些賑災銀子又是哪來的?”
說的手下卻抽的更狠了,那富爾泰痛的在地上打滾嘶叫,刑部的人想要上前勸,卻見我下手兇狠,又因我的身份,竟無一人敢上前攔著。
我繼續大罵道:“你這吃裡扒外的狗奴才,老佛爺恩典,開了工廠,卻不肯讓百姓吃虧,不只給的工錢高,每月還有八日休息,如果有病痛了還免費醫治那些窮工人,老了做不動了,還許諾,會給他們一筆養老金。百姓多不容易,才能找著這麼好的工作,不知該如何報恩,便加倍努力為工廠做工,這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