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傳說。
蜀山劍派,巴山大名府遠世宗,龍門,知微堂,它們曾經盛極一時,曾經輝煌無限,曾經抒寫了無盡的傳奇。但今天不同了,它們或者凋謝了,或者青黃不接,或者離世遠遁,或者苦苦支撐,它們被修史湮滅在歲月的滾滾洪流之中。
唯獨“神女有情”的聖女宮,卻因千年前橫空出世一位天賦異稟的奇女子“玉仙”思無暇,而天下聞名。她如天女臨凡,清豔絕世;她功參造化,震古爍今;她開枝散葉,超越傳奇,她帶領弟子鑄就了無盡的輝煌,一舉脫離了巴蜀修真的範疇,使聖女宮成為龍翼四大宗門之一。
“三年的流浪,一水之隔,我要回家了!”
我還站在無垠海的入海口,久久凝視著對岸連綿起伏的崇山峻嶺,遲遲沒有邁步。
“近鄉情怯”,我不知道龍翼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麼,等待我的又會是什麼,一種無比糾結的情感在彌散,匯入了那滾滾咆哮的海流。
心中一動,竟有人追來了,會是誰哪?
“北星,不告而別,你可知‘神心不欺’的道理?”
是她!這多多少少有些出人意料。
“庵主言重了,我北星本是一籬落之人,不堪牽掛。”
面對梵妃雅的師父,大梵天梵尼靜庵的淨靈大師,我的回答不亢不卑,坦然以對。
“北星檀那倒是灑脫了,然有情之人卻在暗中淚落,你此心何忍,亦無須交代嗎?”
淨靈的話意有所指,我明白她在為誰出頭,要說青嵐之行我有所虧欠的,就是梵妃雅了,可我能怎麼做,又應該怎麼做啊!
“庵主何以教我?”
“北星,我對雅兒亦師亦母,我不會看著她這一生在痛苦中掙扎,她已心有所屬,青燈古佛不再是她的心安歸處,佛門對於她亦非清靜之地,我希望她快樂,所以我需要你一個有情的承諾。”
有情的承諾!我相信這不是梵妃雅的意思,有些事不說,彼此也心裡明瞭,何必要什麼承諾。這應該出於一個“母親”的本能,或是一種師者的愛,緊張、急切,甚至衝動魯莽,但值得尊重。
“怎麼!很難是嗎?”淨靈的語氣有點冷。
還沒等我說話,一個人影憑空出現在對面,他有些激動的盯著淨靈大師,雙眼紫芒吞吐,聲音顫抖的說道:“天意奇巧,靈兒,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那是一個圍著雪白披肩的中年人,內罩雪白的錦緞長衫,上繡淡彩玉竹圖,足登玉竹緞面的軟底扁平鞋,整個人一塵不染,宛如從無極踏波而來的飄渺仙人。
他的臉潤澤如玉,稜角分明,劍眉入鬢,一雙紫彤的虎目妖異莫名,於內斂中膨脹著一種傲世滅道的霸狂。
他是一個大魔者,世無匹敵的大魔者。
那中年人跟個花痴一樣盯著淨靈大師不放,弄得她面頰一片桃紅,怒氣衝衝的說道:“旦乾子,你想死不成?”
“想死!想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能死在靈兒手中,是我莫大的榮幸啊!”
那中年人雙眼紫光大起,毫不遮掩他**裸的**。
“你…你…你個登徒子……。”
淨靈明顯在言語上無法佔得任何的上風,一時詞窘。
“呵呵,哈哈哈哈,旦乾子,旦乾子,混蛋的乾兒子,這名字起的那叫一個絕啊!”
我在大笑,不可遏制的大笑,我沒有替淨靈解圍的意思,我是真覺得這個名字太“霸道”了。
淨靈也莞爾的笑了,混蛋的乾兒子!虧這個小子想得出來,虧他敢說出來。
這個點塵不染的白衣人,他可是縱橫青嵐幾百年的四大魔尊之一的“花魔”旦乾子啊!他出身詭譎,一身魔功凌雲絕頂,未嘗一敗,三大神殿拿他都毫無辦法。他生性風流無比,遵循“欲乃天道”的修持方法,雖縱慾而為,卻從不強人所難,霸王硬上弓。青嵐的神修女子或愛慕其儒雅,或難抵其魅力,主動投懷的不在少數,他是來者不拒,其風流韻事遠播大陸,成就了“花魔”的魔名。
北星竟敢拿他的名字戲謔,淨靈替他捏著一把汗啊!
“小子,很好笑是不是?你可知道,就因為你的傻笑,你生命將沒有明天。”
“沒有明天!呵呵,我好怕,你能不能高抬貴手啊!”
我決定將遊戲進行到底。
實際上“花魔”旦乾子在試探,大陸的頂級魔者,哪個是白給的,他知道淨靈是什麼人,他更清楚能與淨靈對上話的絕對不會是個一般的神修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