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公元1898年,面對著剛剛駐紮下來的旅順口,俄國第一任軍政長官、陸軍少將蘇鮑委奇曾有一個設想,即拆去李鴻章時代的老市街,在此基礎上建設歐式的新市街。主意已定,他便準備去收購旅順口老市街中國居民的房產,以實施他的建市計劃。
這位蘇鮑委奇不過是個少將,而且只是個地方軍政長官,在他上面還有關東州廳長官。不久,關東州廳長官阿列克謝耶夫前來上任。他是俄皇亞歷山大二世的私生子,是當時亞歷山大三世皇帝的親兄弟。他來旅順口上任後,馬上就否定了蘇鮑委奇的方案,主張離開龍河以東的老市街,在龍河以西的太陽溝海邊,建造一座嶄新的歐式城市,這也就是旅順僅限歐人的新市街。
此時擺在新市街上的這些並沒有多有新意建築,只不過是希臘、羅馬、巴羅克、拜占庭等式樣的大拼湊的新市街,那些幾乎包含了各種柱式、穹頂、尖頂、高坡屋頂、尖券、圓券、半圓形山花和斷裂山花的歐式建築,在過去幾天之中的空軍轟炸之中,大都被摧毀成瓦礫。
而此時憤怒卻在新市街一座俄羅斯建築風格的樓房下地下室內聚集,這裡就是日本關東都督府,過去這裡是沙俄侵佔時期為豪華市營旅館。
“八嘎!請司令官閣下批准,第四師團向支那軍攻城部隊發起逆襲!以重揚帝國皇軍軍威!”
剛剛從前沿返回的第四師團師團長村岡長太郎一看到那封支那軍司令官寫的“勸降信”隨即猛拍會議桌,大聲罵道,眼中的怒火幾乎接近可以燃燒一切事物的地步,對於這些曾參加過“日露戰爭”的日本將領而言,中國人的這封原樣套用乃木希典元帥至俄軍司令斯特塞爾的勸降信,無疑是極盡羞辱。
幾乎是接到中國陸海軍司令官寫來勸降信的第一時間,武騰信義即第一時間召開高階軍官會議,討論要塞防禦問題,大小孤山方向傾即失守,讓武騰信義感覺到一絲恐懼,支那軍投入了數量超過人們想象的攻城重炮。足以摧毀一切堅固要塞。
“次次炮擊均如地動山搖!堅固要塞傾刻化為粉末!”
小孤山第八聯隊在遭到進攻時發回報告讓武騰信義原本堅守八個月的美夢從根本上發生了動搖,當年乃木希典元帥就是依助18門280毫米攻城炮為支柱拿下爾靈山,而現在支那軍卻投入了數十門或許上百門攻城炮。望遠鏡中遭受半小時炮擊的大小孤山幾乎被炸平的慘相,一直刺激著武騰信義變得有些脆弱的神經。
不僅僅是武騰,即便是在坐的絕大多數將領,先前考慮旅順防禦作戰時,腦中首先想到的就是當年乃木希典元帥率領的第三軍攻旅順近五月而不克的戰例,想到的是旅順要塞前屍海遍野的場面,而恰恰忘記了一點,時代已經改變,歐戰早已一再證明,沒有無法攻克的要塞,儘管如此,所有人仍然將堅守旅順的希望放在堅固的旅順要塞群上。
對於與會將領的羞憤武騰信義並沒有放在眼中,反而只是把視線投向未發言的上原勇作,上原永作少將是在7日乘飛機夜間經朝鮮抵達旅順,旅順絕大多數要塞防禦工事都是出自其手,現在上原的意見無疑起到異常重要的作用,當時初抵旅順上原就對固守要塞持不同意見,而現在卻證明了他的當時的推測。
作為日本最出色的工兵專家的上原勇作,此時顯得有些嚴肅全不見其它將領身上的怒火,以至在看到武騰司令官把視線對準自己時,發言都帶著一絲肅色。
“要塞炮兵軍官根據大小孤山方向升起硝煙判斷,支那軍應大小孤山投入口徑超過500毫米,彈丸重超過2噸的重型攻城炮,根據炮兵推算,目前旅順大部分要塞堡壘別說抵禦這種前所未見之重型攻擊炮,就是連同支那軍的M6式305毫米攻城炮也無法防禦!……而且我們現在已經失去了70%的儲備糧食,甚至隨著水廠遭到轟炸,我們甚至連同淡水都需要實行嚴格的配給……因此我不認為憑藉要塞可以堅守8個月!別說是八個月,就現在的情況,就是8個星期恐怕也很難維持!”
上原勇作的聲音儘管看似平淡,但卻帶著深深的無力,現在的要塞防禦戰和過去不同,支那空軍對旅順持續三天的毀滅性轟炸,不僅僅只是重創了要塞防禦線上的大量野戰工事,同時將新老市街炸成廢墟,更具毀滅性的卻是對旅順倉庫和水廠的轟炸,大量倉庫被炸燬,雖然沒有炸燬太多的軍用物資,但卻將旅順的食品儲備幾乎降至為零,各防禦要塞只能依靠有限的要塞儲備度日。
水廠遭到轟炸停止供水後,要塞和旅順城內的供水都出現了問題,老市街中國舊宅內的水井雖然能滿足十萬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