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八年三月二十日第一場春雨提早降臨到京城,不消一會便使得街道上出現積水流淌的場面,在上午十點多時一個響亮的春雷震耳欲聾咔嚓從天降下。用一些老人的話說今年春天的雨來的早,響雷也來的早,這莫不是國泰民安五穀豐登的好兆頭。
就在第一聲春雷響起的同時,位於在京城內城西城宣武門西大街共和中國國會議場內八百餘名的共和中國參眾兩院國會正在進行激烈的辯論,這場辯論已經持續了六天,至今仍然沒有爭出了個所以然出來。
“……先朝自入關以來,寬宏為政,沒有對不起百姓的事,況優待條件尚在,怎麼能夠這麼辦呢!優待條件事關國家信譽,企能容爾等這般任意妄為!”
既便是不聞其名,單聽其言,也知道發言這人是“心懷故國”的遺老,遺老是辛亥革命後的一個產物,儘管這些遺老視共和中國為敵國,但是共和中國執行議會政治,卻讓這些遺老獲得了一個發言權,國會之中無黨議員之中有半數為遺老,這或許是議會政治的無奈。
“回頭看來要立個法案,要剝奪這群數典賣宗的老東西的政治權!”
呆在臺上的呂仁有些心煩的意亂的在心中盤算著,儘管的復興黨在國會之中佔多數席位,但卻沒能取得絕對話語權,更何況在是否修改優待條例上覆興黨內部的意見並不統一,而中央黨部至今仍然沒有公開表態,更是造成了一部分黨員的搖擺不定。
就在這會間會場內響起一聲聲色俱厲地聲音。
“你這是替韃子說話。‘揚州十日’和‘嘉定三屠’至今百姓們仍記憶猶新。更有甚者,共和以來一些偽王公,圖謀顛覆共和之舉,這不是明顯公然地譭棄優待條件嗎?可見是你們先撕毀的優待條件。當時全**民一致要求嚴懲復辟禍首,到現在還是一個懸案。最近,溥儀先生和太妃及內務府大臣們帶頭偷盜國家寶物,把寶物視為私有,任意處置,已引起舉國公憤。群情激動,要採取極端措施,其勢洶洶,就要動手,如果不是我們勸阻,早就有鮮血濺到宮牆上!我等在國會討論,是為了共和,同時也是為了清室,如果不是因共和法度在這,你們就休想這樣從容了,也容不得你們這些滿清餘孽在這裡說三道四的。”
尋著聲音望去,呂仁的嘴角露出了些許笑容,是中華革命黨的許崇智,儘管呂仁個人不喜中華革命黨,但是在反清和民族的立場上兩黨是一致的,無論是梁啟超的進步黨或是徐樹錚的共和黨其中太多的前清舊臣,他們總是念著一些所謂的“舊主之誼”!
就在這時有數人先後走進了會場,來到呂仁身後趴在其耳邊輕聲的說著什麼,然後交給呂仁一張紙,同樣的一幕在各黨的議席處上演著。
“呂主席,國務院已經表態了!”
“鳳宣!先生已經表態了!通知咱們人是時候統一意見了!”
看了一眼紙上的內容,呂仁便把其遞給了身邊的京籍國會議員夏戈責。等了幾天,先生終於表態了,只要先生站出來表態,無論復興黨籍的議員有任何個人意見,都必須要遵從先生的決定。
儘管國會正在就修正案進行討論,那些旗人在一些人的煽動下已經進行五次遊行示威,但這一切似乎並沒有影響紫禁城的生活,紫禁城的人很安然,王公們也沒有一絲兒慌亂。這在某種程度上歸於莊士敦的安排。在前後相隔不長的時間裡,在英國公使的陪同下,英國海軍中國艦隊司令和香港英國總督接踵訪問紫禁城,他們對溥儀彬彬有禮,稱溥儀為皇帝陛下。隨行的英國記者對這兩次訪問作了詳細的報道。
不幾日,日本的日置益公使連同“支那駐屯軍”司令官一同訪問,言稱日本帝國支援“優待條款”,隨後在他們離開進帶走了整整三大箱由溥儀贈送的古董、字畫,顯然是行政治賄賂之舉。甚至就連同國會內的進步黨同樣宣告,修改優待條款暫有不妥,希望中央繼續尊重“優待條款”,種種徵兆似乎有如定心丸一般。
“……共和政府對於優待條件勢難再繼續履行,國會議員及社會仁達之提請修改優待條件,及促清室移宮之舉,按之情理法律,皆無可非議。修改清室優待條件,請溥儀出宮順乎民心,合乎情理。……
就在紫禁城裡的眾人以為一切都不會改變的時候,突然之間,這一份來自國務院的新聞通告,卻如春雷一般,打在眾人的心頭,驚的人們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這時他們才想起來,可以左右這一切的不是英、日兩國公使,也不是進步黨、更不是那幾個地方督軍,而是國務院裡的那位爺。
幾乎是在國務院通告下達的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