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年中國的民族革命者透過起義成功毀掉了舊的秩序和贏得民族的解放與自由後後,卻未能按照自己的憲政理想成功建立新的秩序。清政府垮臺留下的省級權力空缺立即被新軍軍官、同盟會員、諮議局領袖和前清官員接管,各省獨立組織自己的軍隊,推舉自己的官員。這個破碎社會如何重建秩序?
共和中國的立國精英們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美國。蓀中山的共和藍圖在1911年辛亥革命前就是以美國共和立憲政體為楷模的,他曾在美國演講時說,“我們要仿照你們的政府而締造我們的新政府”。
武昌起義後不久,12月,上海方面的革命力量電請宣佈獨立的諸省派代表赴滬商議建國,說:“美利堅合眾國之制,當為吾國他日之模範;美國之建國,其初各部頗起爭論,外揭合眾之幟,內伏渙散之機。其所以苦戰八年,收最後之成功者,賴十三州會議總機關,有統一進行、維持秩序之合力也。”
如果站在憲政的角度,六年前,共和元年即西元1912年的12月,當是共和中國史上最有價值的一個月。在這一月,中國舉行有史以來的首次國會選舉。這次國會選舉,當是中國歷史上最亮麗的一頁,這一月掀開了中國憲政之始,儘管此時的國人並不理解憲政,但至少這裡一個開始。
六年後的共和七年即西元1918年12月1日,註定同樣將被載入共和中國的史冊,這一天掀開了共和中國的第二次國會大選,儘管二界國會大選已經逾期達三年之久。但遲到總勝過不到,六年來儘管民眾們仍然還不理解什麼是國會、什麼是共和,但是至少在五千六百萬餘萬分布在共和中國本土以及海外的在冊選民看來,他們多少明白這次國會選舉一定會給他們帶來實利。
儘管在這一次舉國投入了無比的熱情的二界國會選舉尚未開始時,六年前第一界國會賄選與夾槍帶棒的拳頭選,就已經初現了端倪,但是仍然不妨礙本土以及海外民眾的熱情。
據傳說,夏禹鎮是大禹的故鄉,夏朝是禹所建,啟又是禹的兒子,所以至今夏禹鎮以夏禹啟三個姓居多。鎮南的那座建於宋代的禹帝碑就是夏禹鎮人的榮耀,這塊象徵著炎黃正統的禹帝碑曾為夏禹鎮的鄉親帶來的榮譽,同樣帶來的無數的苦難,兩百多年前,建奴入關,不願為異族之奴的鄉親揭竿而起,夏禹鎮半數之人皆被屠盡,半數鄉親被迫流亡異鄉達百年。
晨曦尚未吹散清晨的薄霧時,夏秀巖還在圍著禹帝碑轉悠。儘管碑已立五百年,經五百年風吹雨打,但碑上的篆字依稀可辯:
“鯀子禹,承舜命治水十三載,三過家門而不入……造九鼎,三苗作亂,禹克之……”
看著禹帝碑上的篆字,夏秀岩心情越來的緊張了起來,不時的朝著仍瀰漫著薄霧的土路望去,今天是大選開始的日子,縣裡派來運選票的馬車一但進了村,選舉就會開始。夏禹鎮選站在冊選民多達六千人之多,是全縣十一個選站之中選民最多的一個選站,甚至佔到了全縣在冊選民的三成之多!
“禹帝老宗,您老神靈在上,一定保佑徐先生當選國會議員!……後生子弟定銘記禹帝老宗的聖情,定殺三牲相獻!”
有些心神不定的夏秀巖望著禹帝碑不斷的打著鞠,祖祖輩輩一直生活在夏禹鎮的夏秀巖,兩年前迫於生活帶著妻兒離開家鄉到了西北,在西北透過自己的努力,過上了甚至連做夢都未曾想過的好日子,甚至還有半年前辦了一個有四十多人的工廠為大廠代工,一家人過上了讓很多人羨慕的生活,甚至還買了輛215轎車。
儘管在外人看來夏秀巖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的結果,或者說是他透過自身的努力,成就了他身上的“西北夢”的實現,但在夏秀巖本人看來,這一切都是先生給的,如果沒有先生的廠子、沒有西北,他夏秀巖不過是夏禹鎮上的那個衣食無著,甚至連老婆都養不起的飯店夥計,那裡有今天的夏老闆。
加入復興黨是夏秀巖的夢想,但作為精英黨派的復興黨並不是任何人想加入就能加入的。現在夏秀巖不過只是復興黨的外圍志願者,夏秀巖和數萬名的移居西北的各省志願者一起,在月前接到復興黨的指示,返回家鄉加入家鄉的復興黨競選委員會,協助當地競選委員會贏得這場選舉,有什麼比像如夏秀巖一樣能夠充分體現“西北夢”的例項更具說服力?
就在夏秀巖向著禹帝碑鞠乞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兩輛馬車在四名軍警的護送下駛入了夏禹鎮,馬車的黑色箱式車廂上用碩大的白漆寫著“選票押送”的字樣,自全國選戰拉開序幕後,透過報紙的宣傳,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