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甜一笑,“啊,我都忘記了,以為這是玉府呢,那就麻煩您帶路了,秀姑姑。”
秀娘笑著,“姑娘這邊請。”
初見讓靈玉回屋裡等她,自己便和秀娘一同往齊老太爺的書房走去。
“秀姑姑,聽說您以前是母親的房裡大丫頭?”一路上,花木相映的忠王府一派好景色,初見卻是無心欣賞,一門心思想著不知道等一下那齊老太爺會和她說什麼,感覺到自己莫名地緊張起來,她便找了個話題和秀娘聊著。
秀娘聞言,眼底閃過一抹傷痛,隨即淡去,她慢慢點了點頭,“是啊,當初就我和麗娘經常在姑娘……就是玉夫人身邊。”
初見眼角掠到秀孃的臉色,心裡感到疑惑,“這麼說,母親當年的事情您都清楚?”
秀娘一怔,搖了搖頭,“這麼多年的事情了,奴婢什麼記得不甚清楚。”
初見秀眉輕蹙,更加狐了,這秀孃的話分明是有所隱瞞。
“那您當初怎麼不和母親一同到玉家呢?可是……可是外翁不允許?”初見對秀娘閃爍的言辭和悲傷的眼神突然好奇起來,究竟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母親為何沒將秀娘帶去玉家?怎麼就只帶了麗娘?
“老太爺怎會不允許,老太爺最疼玉夫人,當初雖要與玉夫人斷絕關係,可是他還是將麗娘送到玉府,就是為了有個貼心的丫環照顧她。”秀娘笑容有些勉強,當年往事歷歷在目,已是不堪回首,她當年在燕城的一片痴心被無心忽視,她也不知該怨天還是怨地,只有苦笑一聲,當是夢一場。
“啊,麗娘原來是外翁送去給母親的?”這倒是出乎她意料了。
“是啊,夫人半夜逃走,什麼東西都沒帶,又怎麼帶著個丫環呢,是老太爺麗娘離開齊家,去找夫人的。”秀娘扯了扯嘴角,解釋著。
“哦,原來如此”初見眼眸攸地亮了起來,這齊老太爺也是個彆扭可愛的老頭嘛,“那您呢?外翁怎麼沒將您也……”
初見尚未說完,秀娘已經打斷她的話,“當年夫人將我留在燕城,這寧城所發生的一切奴婢也不甚清楚,二姑娘還是莫要再問了。”
初見呆了一下,忍不住問道,“母親為何將您留在燕城?”
秀娘一震,眼眶微紅,她低下頭,沉默了半響,才冷聲開口,“因為奴婢當年戀慕燕城侯爺的燕束公子,夫人為了成全奴婢,便將奴婢送給了燕束。”誰知那燕束心裡卻只有齊孌,不管她如何痴心真心對他,他眼裡也看不見她,最後在得知齊孌嫁給玉雲生的時候,他讓人把她送回忠王府後,自己也好像從這個世上消失,這十幾年來,一點關於他的訊息都沒有。
初見張了張口,假裝咳了一聲,這秀娘原來背後還有這樣的故事啊,初見悄悄聳肩,不敢再多問下去,也正好,齊老太爺的書房到了,免去了一場尷尬。
第二十八章 水縈洄 (一)
繡娘將初見帶到書房之後,便與書房裡兩個服侍的小廝退了出去,諾大的書房,只有坐在小八角嵌貝雕花太師椅上的齊老太爺半合著雙眸,陽光從窗欞透了進來,照得空氣中的灰塵凌亂飛物。
初見眨了眨眼睛,心裡琢磨著這齊老太爺是要找她問什麼話。
“外翁”她屈膝行了一禮,聲音稚嫩甜糯,還隱隱帶了些緊張。
齊老太爺睜開眼,眼底光芒微暗,比起昨日見到他時的凌厲威嚴,今日初見倒覺得這位老人似乎多了幾分的蒼老和慈祥。“過來坐下。”
初見小步走到齊老太爺身邊的坐榻上,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默默等著老太爺的問話。
“你長得與你母親小時候非常相似。”齊老太爺手裡端著茶杯,閉著眼眸,聲音幽幽沉沉,像想起許多往事般呢喃著。
初見一直看著在書房左邊牆壁上懸掛著類似匾額的牌匾,上面題有祥瑞院三字,字型娟秀好看,大概是出自女子之手,可在外翁的書房裡怎麼會放著這麼一塊牌匾呢?
咳咳,聽到老太爺的話,初見猛地收回視線,低下頭,輕聲回道,“母親聰慧絕倫,我如何比得上母親。”
“呵呵,我看你是懶著吧,聽說你在靜容齋上課?”齊老太爺眼睛微微睜開一線,嘴邊笑紋加深,他看這小姑娘身上有股靈慧之氣,與當年孌兒十分相似,是個聰明的娃啊。
“嗯,是的。”初見視線又瞟向那牌匾,她怎麼看都覺得那字型很熟悉,像在哪裡見過。
“靜容齋秦甄是個才女,不過……也是及不上你母親的。”齊老太爺睜眼,順著初見的實現也看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