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醫,學醫能濟世救人,學武功能做什麼,你將來也想去欺負人不成?”
姜保真很不喜歡這種暴力。
外面亂世中打打殺殺,他沒有辦法,可自己家的女兒,他不準。
父親這態度,姜琰不贊同:“學武怎麼是欺負人呢,明明可以保護人。”
“那欺負的人是不是有武功?”
“這……”姜琰咬唇,“反正我不欺負人,故而不能聽從您。”
小女兒頑固,姜保真大步走過來,要搶她手中兵器:“給我!”
“不給!”姜琰牢牢握住。
眼見父女兩個要爭起來了,姜琬著急得隔在他們中間,勸解姜保真:“爹爹,我可以保證,妹妹將來絕不會欺負誰,爹爹就給她一次機會吧,剛才確實是不小心,她年紀小,力道控不好,過陣子自會穩當的。再說,大過年的,該當和和睦睦,爹爹您消消氣,莫叫娘也跟著擔心。”
“相公!”柳氏在身後也叫了聲。
姜保真看了姜琬一眼,又看向姜琰。
後者的脾氣又臭又硬,不像大女兒這般懂事,又溫和,姜保真實在不捨得說姜琬,冷哼了聲,瞪著姜琰:“看在琬琬的面子,這回放過你,下次你要再闖禍,我絕不輕饒!”罵完了,轉身去扶柳氏,“沒什麼事兒,娘子,我們回屋,外面冷。”
看著父親的背影,姜琰氣呼呼道:“我都認錯了,還說我不對,學武到底哪裡不好?強身健體不說,還能剷除惡人!”
姜琬撲哧一笑,點點她額頭:“你跟爹爹說話就不能軟和一點嗎,爹爹吃軟不吃硬,你跟他槓什麼?”
“他要搶我的東西!”
“那你就求兩句,”姜琬教她,“你就說,爹爹,求求您,我下回不敢了,再去搖兩下爹爹的袖子,爹爹還會搶嗎?”
聲音嬌嬌的,姜琰聽得起雞皮疙瘩:“姐姐,我可不會這樣!”
傻妹妹性子太倔了,學不會能屈能伸,姜琬道:“爹爹暫時不會為難你,不過你記得,千萬別再打到東西了!走吧,現在同我去向乾孃道歉。”
姐妹倆攜手去楊家上房。
這一棵樹,謝氏自然不放在眼裡:“人沒傷著就行,”招招手,叫她們坐到身邊,“正好有件事同你們說,過幾日上元節,我帶你們去摘星樓。”
“摘星樓?”姜琰好奇,“是酒樓嗎?”
“對。”謝氏笑道,“你們回去與姜大夫,姜夫人說一聲。”
兩人答應,起身告辭。
“上元節,那是要去觀燈了呢,姐姐,不知道這裡花燈多不多。”姜琰歪頭看著姜琬,“也不知摘星樓什麼樣子,聽名字好像很高!”
那是京都最高的地方,是前朝一位吳大師所建,樓高五層,最上方更有一座空中月臺,可俯視整個京都,將所有光亮都收於眼底,故而為權貴們所偏愛。她也曾隨蕭統去過一回,印象中,此樓金碧輝煌,明珠綴頂,滿座皆是名門貴族,她後來坐在月臺上,看盡了那日街上的燈火。
只可惜,身邊坐著那昏君蕭統,到底有些意興闌珊。
沒想到,她又要去那座樓了。
……
幾日一晃而過。
到得晚上,謝氏派了周嬤嬤前來。
姜琬見到她,便去拿披風,準備出門。
“姑娘,先坐著。”周嬤嬤站在她身後,將她頭上首飾拔了個乾淨。
滿頭青絲都披落下來,姜琬吃驚道:“嬤嬤,您這是作甚?”
“重新梳一下。”周嬤嬤按住她,給她梳頭。
姜琬在鏡子裡打量,發現周嬤嬤的神情很是嚴肅,心頭就奇怪上了,但也沒有多問,直到周嬤嬤給她梳好頭,又從匣子裡拿出一大套耀眼的首飾時,才忍不住道:“這是乾孃吩咐的嗎?”
“是。”周嬤嬤笑一笑,“姑娘,你來京都快有三個月了,夫人忙於瑣事,到現在才得以空閒,今日便要帶姑娘與京都的夫人們認識認識,故而這妝面功夫不能馬虎,失了禮數。”她將那些首飾插在姜琬髮髻,又請姜琬換上一套裙衫,最後給她披上雪白的狐皮披風,方才領出門去。
從上到下,每一樣東西都是精心挑選的,這讓姜琬想到那天,父親將她獻入宮時,也給她買了一件嶄新的裙衫……
此時,她終於徹底明白了謝氏的心思。
雖然有些失望,但也不是不能接受,天下沒有白掉的餡餅,謝氏收她做乾女兒這件事,本身就不符合常理,而今看來,她是想用自己聯姻